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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封井 (第1/3页)
“为了谁?”大长公主厉声,“为了你自己?”
“为了一个能撑得住的天下。”静仪夫人抬眼,眸光忽明忽暗,“为了‘新主’。”
“谁?”靖安王开口,声音像铁。
静仪夫人微笑,像夜色里一朵无根的花:“王爷,您何必问。往崇真观去的那夜,您不是已经猜到了?”
齐王站在灯下,神情如初,连睫毛上的光都没有颤。
他看向靖安王,淡淡道:“夫人误会。‘新主’若要是我,今日不来。”
“殿下呢?”静仪夫人将眼光落到太子身上,“您来,亦是答案。若您肯举刀,不必臣。”
太子沉默,手指在案沿慢慢扣了三下,像是在扣一扇门。
他忽然抬头,看向太后:“母后,德寿的刀,收吧。”
太后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灯火都换了一轮明暗。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覆住了所有风:“静仪。”
“臣在。”
“你去净身,明日自上法司。”
太后道,“法司不问原由,只问宫规。你擅出白牌,擅拿副令,用杏香录指,私调内库,皆坐。韩素之死,你不供,哀家也不问。你护的是哀家的面,也坏的是哀家的规。都记在你身上吧。”
一瞬的静谧之后,静仪夫人拜下,额头触地,起身时仍旧端雅如初。
她回望太后,目光里忽有年轻时的亮:“娘娘,臣这一刀,替您护住了一个局。但臣知道,下一刀,您会亲自来。”
太后闭上了眼睛,像一棵极老的树接受风吹。
再睁开时,她看向靖安王与太子:“局未了。凤印移南,为备边;副令出宫,为急需;仿印、灭口,为野心。野心不在哀家,也不在皇后——在朝堂,在京畿,在你们看不见也不肯去看的地方。”
她抬手,令声落下:“靖安,明日起,领禁军半卫,封内库、印监、聚义仓三处,三日内清账毕明。
太子,押都察院,审西偏檐所列之人。皇后,停你内府三月,避嫌。齐王,你今夜回驿,不得出京,候旨。”
她每布一令,灯便似乎亮一度。
末了,她才缓缓叹息:“至于‘新主’——他若在殿内,便请他看清:哀家未死,天未改。要坐那个位置,先过我这柄檀珠。”
檀珠在她手中滚了一圈,发出一声极轻的“嗒”。
灯海下,风忽然停了。众人齐声应令。
静仪夫人在侍卫簇拥下缓缓退去,身影没入灯影迭起的廊深,像一叶舟向黑水中驶去。
“王叔。”太子忽然叫他,声音低,“明日一早,随孤往内库。孤要你在。”
“遵命。”
齐王对太后一揖,转身而去,路过靖安王时停了一瞬,压得极低的嗓音像夜风:“他在动了。今晚回去,守住人。别睡。”
“知道了。”朱瀚的回答也轻,如刀背互磕。
燕散,万灯次第熄灭。御花园重归幽暗,只有池水还在黑里发亮。
太后站在水榭里,背影极直,像在与某个看不见的影子对峙。
大长公主走到她身旁,低声道:“你老了,还是硬。”
太后笑了笑:“软了,便不见明日。”
“明日。”大长公主看向幽黑的东,“可别又是血。”
童子把门闩落下的瞬间,院外一阵细小的脚步声从墙根掠过。
暗卫的口哨极轻,像一根柳叶在夜里颤了一下。
朱瀚跨进堂门,抬手,示意众人各归其位。
他刚要解甲,书案上的风灯忽地一颤,无风自摇,火舌伸长又缩回。
“王爷。”童子压低声音,“有风从后门进——”
门环在这时被叩了三下,间隔均匀,一如某种暗号。
朱瀚眼神一凛,手已摸上案边的弓,声未出,门外传来一缕极轻的笑:
“王爷,许久不见。”
那笑他听过一次——崇真观的烟里。圆法。
门开一线,黑影掠入,像一缕烟,随手把门掩上。
他立在灯下,摘了帽,露出一张清瘦的脸,眼神安然。
“你该死在观里的。”童子按住短刃,额角青筋怒跳。
“贫道托福,死了半口,又活回来。”
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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