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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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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楣之门,突然就惊叫着跑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撞进守候在外面的家伙怀里。

    “虫子!好多白色的小虫子!”她看到好多好多白色的小虫子在臭气弥漫的粪堆里蠕动,就在欲盖弥彰的粑粑里钻来钻去。

    她被吓到了!

    东野承欢,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被谁揪扯,针刺一样痛。

    现实与思念原来竟不能合拍吗?

    “那不是虫子,是蛆”东野承欢痛苦地说,“是苍蝇的幼虫”悲哀的心再被扯痛,说不出的失落,胸中的热度又被现实削减了几分。

    人,有三急,如何能等。

    东野承欢怀着满心的亏欠愧意,把她带到自家院外的玉米地边,让她钻到玉米地的排垄里去方便,那里面既没有蛆,而且还有一种天然的干净和玉米清芳的气息,几乎适合所有人。

    他小时候,常跑到玉米地里拉野屎,很惬意;常能体会到一种对大自然的亲近与回归的感受。

    此外还有实惠之处,若是手中不幸无纸,也不打紧,还可以用玉米叶子。不过用叶有风险,执行需谨慎!所以需要一定的技巧,而技巧恰恰是从‘失败’的经验教训中汲取;这里头可有讲究:首先,以鲜叶为例,叶片正面(接受阳光的一面)和背面的茸毛是不一样多的,这一点很重要——直接关系到危险系数,再一个就是握持手法(这个只能示范,极难言传,且因人而异),搞不好就有可能划伤手指头或者某块不见天日的皮肤,或者有可能侧漏;另外枯叶在至人受伤这块风险相对较小,主要是叶片上基本已经脱毛,但由于卷缩和干枯等原因,叶片十分糟朽脆弱,又受贴合面积所限,力度上一个把握不好就会破碎,无论位置不对或是破漏,手指都会倒霉,所以持叶手法上另有一套技术规范,比较安全易用的方法就是量大折叠……场合关系,种种相关技术规范不再赘述。

    晶晶进去玉米地时红着脸对他说:“你……不准偷看!”

    东野承欢知道,她言外之意还说,除此之外你还要在这守着,不准离开!

    某时,她胆子会比较小,不敢走进去太深,天就快黑了,玉米地里黑影绰绰的有点儿吓人。蓝空深幽,昏暗的天光下,她必须保证自己还能够透过玉米秸秆的间隙看到他的腿脚才稍觉安心。同时很矛盾地,她感到心中升起一种美妙而又奇特的惬意。

    那感觉类似某一个恋爱时代,热恋中的年青男女跑到玉米地里去互诉衷肠时的心情,君子动手动唇不动言的那种。

    刚开始似乎地球不太有吸引力,晶晶好不容易才适应。

    东野承欢背对着玉米地守在地边上,内心里五味翻覆,混搅成粥,令他透不过气来。他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整体; 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由两个相悖的极化部分组成:富人的世界,和穷人的世界。两个世界永远都不可能融合为一。没有什么力量能做到这一点,

    或许爱情也不能……

    正走神间,突然呼呼突突从玉米地里头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擦着东野承欢的裤角一闪而过,一溜影钻进了另一块玉米地。同时就听晶晶‘啊!’地一声尖叫,回头就见她两手提着裤子一脸慌恐的从玉米地里冲了出来。玉米叶片扑打在脸上,她也不迭顾及!

    可怜的姑娘,才努力到一半。

    一半断落,另一半被她兜在了裤子里。她吓坏了,真的吓坏了!腰带也吓到忘了扣,直接跳上东野承欢的怀抱里就哇啦大哭起来。

    是一只野猫,她被野猫吓到了,野猫也被她吓跑了。正惬意中,她无意间一转头就看到一侧玉米地深处的某棵玉米根脚旁凭空闪动着两点幽绿光芒……一霎间她浑身的汗毛就倒竖了起来,下身不由一紧!

    那野猫通体纯黑,两只眼睛在昏暗的天光下,又影在玉米棵的暗影底下,几如虚悬在离地半尺高处的幽芒!

    从何时起,她已变成了惊弓之鸟,稍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个半死,如今她一看到玉米地就打怵,想一想都会觉得害怕,就像一个看见井绳就脚脖子疼的农夫。

    晶晶的感受,糟糕到了极点!

    还算幸运的是,他的家里有洗澡间——连在厨房另一面山墙上的一间简易的小房间,四五个平方大小,太阳能热水器。

    晶晶的尴尬难以启齿,在东野承欢面前脸烧得象猴子屁股。姑娘生怕他发现她裤子里有东西,恰又不期然回想起医院里他拉不出粑粑的情形,脸更烧得厉害了。她已经有七十二个小时没洗澡,这恐怕也是她有史以来最长的不洗澡记录了,她的身上都馊了,好在馊中还能透出少女的体香。

    异味压过这两种气味,直接钻入东野承欢的鼻孔,他皱了皱眉头,心于了然中再又作痛,忽就想起医院里那段最让他无地自容的羞惨时刻……

    “有没有替换衣服,我帮你去拿?”他手握混水阀的手把给她示范:左热右冷。

    她只带了一身替换衣服,而且是换下来还没有洗的。东野承欢什么也没说,回到屋里,一会儿抱着几件折叠整齐的衣服又回到洗澡间,对她说:“这是我妈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先穿着……”晶晶赶忙摇头,伸手抢在怀里。

    东野承欢脸上不太自然地又失了几分血色,如是身体里暗隐着某种疾痛突然发作,他出了洗澡间,随手为她关了那扇小门。

    晶晶怀抱着那团衣物,闻着衣服上散发出来的薰衣草的清香,那清香中另有一股隐香,极淡,是那种只有对香味极敏感的女人才能分辨出来的衣物中洗涤不去的女人的体香。

    那香味如此强烈,强烈到让晶晶有些迷醉。

    她看着磨砂玻璃门外院灯映照下他的极不易分辨的投在玻璃上的变了形状的影子,心海中的狂浪很快竟平静下来。

    她没去拧动门锁,因为他在门口守着。不知是怕他听见拧动门锁的声音,便产生了心的距离,还是有他在外面她就安心?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她也不曾想到自己会如此。

    当她解开上衣的第一个纽扣,脸突地又红了,胸口里刚刚打瞌睡的小兔兔又开始不安分醒来。

    花撒哗哗啦啦像下雨,东野承欢听着这声音,满腔里淫雨霏霏,沉闷失落中看不到久违的阳光。

    她,就像摔落凡间的仙子……

    “啊呀!”

    心刚稍平复,意外陡生!

    东野承欢悚然听到惊叫滑跤的声音,想都不想推门冲进洗澡间!

    女人冲到堂屋门口,正看到儿子下意识已冲进那扇小门,一时间,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忽然看见:那女孩,那男孩,他们迎面而来,张开怀抱,相交的那一刻才发现,两个人竟奔跑在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上!

    晶晶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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