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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谁在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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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谁在叫魂? (第2/3页)

先抄的!”

    “够了!”天素两眼出火,“四次大过了,你们真想被开除吗?”

    “唉!”方飞大声叫屈,“第一次大过是你干的……”

    “闭嘴!”天素剜了他一眼,“再记一次大过,我就杀了你们!”方飞咽了口唾沫:“杀人是犯罪!”

    “与其被开除,我宁可进天狱,”天素严厉地扫视三个男生,“听着,今天的抟炼课,你们看着就行!”

    当天的抟炼课要把冥海水晶炼成火胆,结果一整堂课都成了天素的个人表演。她把一块块冰冷刺骨的晶石放进“太玄池”,经过一番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四团光亮亮、软乎乎的火焰从石盆里冉冉飞出,就像四只放肆燃烧的火鸟,一直飞到周见龙面前。

    “危字组……”周见龙盯着火胆脸色发青,“哼,四个满分!”

    “这才叫抟炼,”天素一边把打盹的吕品面孔朝下摁进太玄池,一边用挑衅的眼神扫射方飞。

    “不愧是组长大人,”大个儿恨不得五体投地,“没有您我都不知道怎么活。”

    “少拍马屁!”天素转身就走,大个儿哈着腰跟在她身后,就像是一条温顺的大狗。

    “呸!”吕品抹了把脸,冲着简真的背影大骂,“趋炎附势的小人!”

    到了放学时间,白虎人早早上了飞磴,拦住方飞的去路。双方你来我往地折腾了一个时辰,随着夔龙鼓响,男孩又被留在了云巢。

    不等鼓声敲完,方飞看了看天,转身跑向地宫。这一次他边走边瞧,没有发现天眼符的痕迹。他心中纳闷,打开入口,放出鼻涕虫。小妖怪吃饱了他从抟炼教室偷来的沙棠果,精神抖擞,一股脑儿冲到镜室外面。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呀!”牡丹的声音从后面飘来,方飞回头一瞧,花妖王站在远处似笑非笑。

    “牡丹,”方飞一边开锁一边问,“云巢为什么没有‘天眼符’?”

    “你喜欢有人盯着你吗?”花妖王反问。

    “当然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

    “哦!”方飞若有所思,“你毁了天眼符?”

    “不!”牡丹摇了摇头,“我就是天眼符!”

    方飞应声回头,眼看牡丹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一眨眼的工夫,面前出现了数十个牡丹,模样相同,神态各异,浑身闪闪发亮,各自走进不同的岔道,剩下一个牡丹,冷冷淡淡地望着男孩。

    “云巢里的事我都知道,”牡丹漫不经意地说,“比方说,有个学生跟着你进了地宫。”

    “什么?”方飞跳了起来,紧张地四处观望。

    “别担心,”牡丹的目光投向远处,“他快要死了。”

    “死了?”方飞冲口而出,“他回应了叫魂?”

    “那是个傻小子。”牡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

    “他在哪儿?”方飞提高嗓门。

    “你想救他?”牡丹冷哼一声,“这种事我可不管。”

    “我管,”方飞气得跳脚,“你带我去找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牡丹摇了摇头,“九星之子,你在送死!”方飞咬了咬牙,决然说道:“我不能见死不救!”

    “傻瓜!”牡丹叹了一口气,变成轻烟悠悠散去。

    “牡丹,”方飞失声惊叫,“牡丹,你在哪儿?”

    咕,鼻涕虫跳了出来,落到地上,一弹一跳地蹿向远处。方飞只一愣,撒开两腿追赶上去。

    地势一路向下,黑暗山岳一样当头压来,空气里流淌着冰冷陈腐的气息。方飞好像闯入一个混沌的泥潭,四面八方涌动着令人窒息的力量。

    “方飞……”寂静中传来一声叫喊,嘶哑阴沉,充满浓烈的杀意,更有威吓阻拦的意味。

    方飞停了一下,忽又加快脚步。四周越来越暗,墙壁不再发出荧光,长长的通道陷入绝对的黑暗,只有鼻涕虫光亮微弱,蹦蹦跳跳地指引方向。

    “方飞……方飞……方飞……”叫魂一声紧接一声,威吓的意味越来越浓,空气几乎停止了流动,四周的一切变得黏黏糊糊。巨大的恐惧让方飞脚步变缓,每一次呼吸都很困难。

    转过一个拐角,前方出现了一团红光,一个胖乎乎的人影手足僵硬地向红光走去。

    “简真!”方飞心脏收缩,脑子陷入混乱,“他怎么在这儿?”他撒腿狂奔,可是来不及了,红光像是一张血盆大口,简真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快!”牡丹的声音细微得几乎无法听见,“让他昏倒!”

    方飞一愣,“昏迷符”的定式从脑海闪过,奔跑中举起笔,锐声高叫:“暗沉沉勾魂夺魄……”这道符是他从《定式大全》里记来,可是从来没有用过,形势危急,只好勉强一试。

    符笔跳动两下,哧溜,天青色的光芒猛地蹿出,钻入红光深处。可是没有任何动静,那儿还是一团死寂。方飞不由心生疑惑:“符咒失败了?”

    砰,红光里传来一声闷响,简真的身影向前扑倒。方飞的心被扎了一下,拿不定大个儿是中了符咒还是中了邪法。

    “别过去……”牡丹轻声耳语,可是方飞充耳不闻,他加快脚步,逼近红光,光亮迎面照来,前方的一切冉冉浮现。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无比的雕花石门,门上缠绕着数不清的锁链,如血的红光来自锁链和石门上密密麻麻的符文。

    简真面朝下方一动不动,方飞来不及查验他的死活,一股冰冷的杀意从石门里奔腾涌出,像是有力的巨掌把他牢牢攥住。

    方飞的血液冻住了,不能动弹、无法呼吸,浑身起了一层栗子,毛发一根根竖了起来。他试图挣扎,可无济于事,冷意闯进他的脑海、搅动他的身体,就像一条冰冷的大蛇,缠住了体内某个温暖的东西,硬生生地把它向外拉扯。

    元神!温暖的东西是元神。方飞有生以来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元神的存在,可是石门里的东西马上就要把它夺走了。

    “回来!”方飞在心里绝望地呐喊,他的身子像是过了电,麻酥酥的感觉从头顶蹿到脚心,一股炽热的力量从元神深处涌了出来,紧紧裹住元神,尽力把它向后拉扯。。

    “御神?”方飞清醒过来,望着行将脱离身体的元神,精神前所未有的专注,如同面对大还心境,攥住元神,尽力一拽,“回来!”

    “噢!”石门后传来一声阴沉的吼叫,冷意消失了,元神缩了回来。方飞忽又能够动弹,他摇晃着后退了两步,站稳时浑身哆嗦,就像刚从冰水里爬出来似的。

    红光照在身上,一如流淌的鲜血,四周悄无声息,冰冷的感觉不断地从石门后面向他冲来。方飞头晕目眩,不敢继续停留,俯身探了探简真的鼻息……谢天谢地,大个儿还活着。

    他扶起简真,可是沉重异常,于是低喝一声:“轻飘飘御物凌空……”“搬运符”写完,简真的大身子飘浮起来。

    “九星之子……”阴冷的声音从门后飘出,伴随一股寒风,吹得方飞缩头缩脑。可他不敢应声,没准儿这又是一个陷阱。

    “你怕什么?呵!”门后的东西发出嘲笑,“放心,我吃不了你的元神。”

    方飞一声不吭,扶着简真转身就走,忽听那声音又说:“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的蒙面人是谁吗?”

    方飞停下脚步,下意识回头看去,惊讶地发现石门上结了一层暗青色的薄冰。

    “没错,”石门后的东西得意洋洋,“你果然在意那个人。”

    “你是魔徒?”方飞吐气发声,经过刚才的较量,他对操纵元神有了信心,再也不怕“叫魂”的影响。

    “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东西拔高嗓门,透出一股恼怒,“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对!”方飞反倒冷静下来,“你是谁?”

    沉默一会儿,那东西幽幽地说:“我是谁?你自己去查。我叫住你,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方飞扬了扬眉毛。

    “给我十个活人的元神,”那东西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想都别想!”方飞愤怒地转身,那东西咭咭尖笑,每笑一声,方飞的元神就是一跳。

    “告诉你吧!”那东西说,“我能看穿人的元神,从而知道他们的真名。可是那个人很奇怪,他的名字不止一个。”

    “为什么?”方飞迷惑起来。

    “你猜?”那东西故意卖关子。方飞脑子里光亮一闪,脱口而出:“他有两个元神?”

    “聪明,”那东西咯咯尖笑,“不愧是九星之子。”

    “他被无相魔附身了?”方飞的心快要冲出嗓子。那东西却陷入沉默,他忍不住又问:“我猜得不对?”

    “做交易吧!”那东西幽幽说道,“十个元神,我就告诉你。”

    “不可能!”方飞断然否决。

    “噢?”那东西漫不经意地说,“作为九星之子,你的前任可比你爽快得多,他答应我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

    “你说的是……”方飞忽觉嗓子发干,“天宗我?”

    “没错!伟大的天宗我,”那东西咭咭发笑,“他带给我十个学生,换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方飞攥紧拳头,瞪眼望着石门。

    “我可不会告诉你,”那东西发出咂嘴的声音,“那个消息也值十个元神。”

    “我不是天宗我,”方飞沉默一下,“我不会像他那样做。”

    “撒谎!”那东西不胜恼怒,“你俩一模一样,你们都是御神者!”

    “我是御神者,他是魔徒……”方飞试图区分二者。

    “那有什么不同?”那东西厉声咆哮,“或早或晚,你都会走他的老路!”

    方飞掉头就走,那东西咦了一声:“你干吗?”

    “再见!”方飞扶起简真,头也不回地走向远处。

    “好吧!”那东西放软口气,“你仔细想想,我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得了吧!”方飞锐声回答,“你的大门会永远关上!”

    石门里沉寂一下,爆发出一声凄厉悠长的咆哮,四周的石壁应声发抖,积存已久的尘土雪霰地掉落下来。

    方飞双耳刺痛、气血翻腾,有点儿后悔激怒门后的怪物。他强忍难受,一口气走出地宫,来到许愿台,才把简真放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大个儿悠然醒转,他挺身坐起,看着方飞瞠目结舌:“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我问你才对?”方飞冷冷说道。

    “这个……”简真挠了挠头,“我以为山道师在云巢上训练你,所以留下来看看。”

    “你跟踪我?”方飞心头火起,可也发现大个儿比他想象的聪明。

    “别说这么难听,”简真嘀嘀咕咕,“你进地宫干吗?那儿可是禁地。”

    “我干吗告诉你?鬼鬼祟祟的家伙。”

    大个儿两眼出火:“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

    “随便!”方飞口气冷淡,“只要你不怕叫魂!”

    “叫魂?”简真呆了一下,“不对,叫我的是你……”

    “所以你答应了?”方飞沉着脸问,“那你为什么昏倒?”

    “是啊!”简真又是一愣,“我干吗昏倒?”他苦苦思索、回忆,脸上渐渐失去血色,他抬起头来,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真有东西叫魂?”

    方飞默默点头。大个儿两眼发直,迷惑地问:“你怎么不怕叫魂?”方飞抬头望天,夜空光滑明净,仿佛黑色琉璃,繁密的星光水珠似的在上面滚动,过了一会儿,他说:“简真,你说云巢死过人?”

    “对呀!”

    “什么时候?”

    “我妈说,她入学前三年死人最多,半年死了十个学生。这件事闹得很大,学宫因此关闭了半年,可到最后……还是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天宗我干的!”方飞缓缓说道。

    “你怎么知道?”大个儿半信半疑。

    方飞如实说道:“救你的时候,地宫里的怪物告诉我的。”

    “什么?”大个儿眼珠子也差点儿掉下来,“你见过地宫的怪物?”

    “我没见到它,只是跟它说话。”

    简真望着他出了一会儿神,小声说:“方飞,对不起,我不该跟踪你。”

    “没什么!”方飞伸出手,简真伸手跟他握了握,两人的心里都是暖乎乎的。

    “云巢下面到底镇压了什么怪物?”方飞问道。大个儿摇头:“这是绝密,很少人知道。”

    “什么东西会叫魂?”方飞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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