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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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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第2/3页)

哥有没有一刻是觉得自己挨不过去的,哥哥很随便地笑道:没有,像他这样的人从来没有吃过苦。可是据我所知那时候他还在医院里输液呢。”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立志要当个大夫,”姑娘捏着自己的小拳头信誓旦旦:“如果有一天可以当哥哥的家庭医生就更好了,其实我很矛盾呢,我很想见哥哥,但是我有很不希望有一天哥哥出现在我面前···”

    忽然,小姑娘想起对面坐着的就是一个优秀的大夫,不仅如此对方还是季新凉的正牌夫人,她的脸突然红了:“对不起啊,梨和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

    “谢谢你,”娄梨和轻笑,却让小姑娘看呆了眼。

    “姐姐,你笑起来真美啊,就好像···我们学校后山上满山的山茶花一样···”小姑娘羡慕地赞美,“你跟哥哥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娄梨和听到外人这样的赞美有些不习惯,“你过奖了···”

    “不,姐姐,我没有过奖,你真的很美啊,”小姑娘摸了摸头发,“姐姐,今天遇到你真好!感觉很安心。以后哥哥就交给你喽,麻烦你告诉哥哥,我们粉丝永远支持他。”

    “好。”娄梨和点点点头:“其实···我也是他的粉丝。”

    “真的啊!”小姑娘的眼里亮晶晶的。

    娄梨和突然有一种自己在哄骗小孩的感觉,为了掩饰尴尬,她轻轻咳嗽一声,“···真的。”

    以后她好好补一补功课吧。

    “姐姐,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的恋爱经过啊?”小姑娘八卦的心燃烧起来。

    恋爱经过?

    娄梨和想了想,她也不知道,如果说爱情,其实一开始只不过是冲动罢了,不服气于明樵的评价,不甘心被他说成没有心···

    脑海里闪过娄梨和告白时的眼神,那样的纯净的感情···若说没有一丝心动是不可能的。

    后来的日子里,他知道了明恪,知道婚纱,知道自己的绝情冷酷,可是他统统选择包容,没有一句质问,他对自己的信任超越了所有人。

    “他···是个很干净的人,”娄梨和轻轻说道,“就像水一样,上善若水的水。”

    “对!哥哥就是一个特别善良特别温柔的人!”小姑娘就像一个小小的麻雀,叽叽喳喳。

    娄梨和撑着脑袋看着对面的小姑娘,看着她喋喋不休,好像曾经她也这样对某个人执着地不断地说着什么。

    “姐姐···姐姐?”小姑娘伸手推了推娄梨和的胳膊,娄梨和这才回过神:“怎么了?”

    “姐姐,你走神了。”小姑娘喝了一口水润润喉。

    十六七岁,真是好年纪。

    娄梨和轻笑:“抱歉。”

    “姐姐,你真文静,”小姑娘忍不住道,脸上有些伤心,“原来哥哥喜欢文静型的女孩子···可是我妈总说我像猴子,跟文静搭不上边···”

    “不文静也很好,”娄梨和笑道,“总有人会喜欢活泼的姑娘。”

    就像···那个傻傻的明恪···

    娄梨和一直在走神,小姑娘也发现了,“姐姐,你要去哪里?为什么哥哥没有一起来?”

    “我要去见一个人,”娄梨和微微垂首。

    “去见一个人?朋友吗?”

    “嗯。”娄梨和看向窗外:不是朋友,是临终前无论如何都会想起的人。

    小姑娘不是很明白,还想多问,但是听到了到站的广播,连忙拿起包,“姐姐,我要下车了,祝你一路顺风哦,对了,还有,新婚快乐!”

    娄梨和向她挥手告别,看着她像小兔子一样跳下车,还在车窗外朝自己告别。

    火车重新启动,娄梨和的对面又有人坐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穿着简单的军绿色衬衫,鬓角微微泛白。

    “你好。”

    男人端正地坐下,周围没有什么人,为了避免尴尬,他主动礼貌地问候。

    “您好。”

    娄梨和轻轻点头,礼貌地回应。

    “去旅行?”男人问道。

    娄梨和点点头。

    男人笑道:“二十多岁真好。我要去我母亲家接我的女儿。她说暑假想去我工作的地方陪我。”

    娄梨和的视线落在男人的手机贴纸上“那是您的女儿?很可爱。”

    “可淘气了,不过小孩子都这样。”男人又无奈又宠溺。

    父亲···这就是父亲。

    把女儿的快乐放在第一位的人。

    娄梨和的心中却平静无波,或许十几年前她还会羡慕,如今却再没有了那些奢求。

    “小姑娘,你怎么哭了?”对面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过来。

    哭了?她么?娄梨和一愣,伸手在脸上轻轻摸了一下,真的湿漉漉的,“谢谢。”娄梨和接过纸巾,轻轻擦着眼睛。

    “是不是失恋了?”男人关切地问道。

    娄梨和摇摇头。

    “孩子,别难过,没事的,无论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什么都会过去的。”男人笑道,“我活到这个年纪,不说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可是普通人会经历的我都经历过,其实每个人都会以为自己所经历的苦难格外艰难,可是事实上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更苦。”

    男人看着娄梨和擦眼泪,继续说道:“所有的风雨都会过去的,别难过。”

    娄梨和看着手里的纸巾,轻轻说道:“我只是担心,我会把风雨带给别人,我好像一直在伤害一个人,一个···很爱我的人。”

    男人一愣,“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很爱你的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男人道:“姑娘,这个世界上一个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珍惜别人付出的感情,这样才会得到幸福,或许你有不得已的理由,可是真正的强大不是去做什么决定,而是面对这个所谓不得已的理由。”

    娄梨和怔怔地问道:“什么叫做面对···不得已的理由。”

    男人沉默了一下,“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个俊俏的小和尚,从小住在庙里,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可是有一天,他动了凡心,爱上了一个前来上香的女施主,而这个女施主也对他一见钟情,两人相爱了。可小和尚是不能动凡心的,所以他每天备受煎熬,后来他把这件事向佛祖坦白,问佛祖自己该怎么办。佛祖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犯了戒,就会受到惩罚,但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他可以与女施主分开佛祖依然愿意接受他。小和尚却摇摇头,他要问的不是这个。佛祖问道那你想要问什么呢?小和尚说,这位女施主对他情深似海,他亦无怨无悔,唯一担心的是女施主会因为自己而堕入轮回。佛祖说,因果自有天定,不过女施主不过一普通人,不会扰乱因果,这段感情里唯一有损的只有小和尚而已,而且他已经经历九世轮回,十世渡劫成仙,若躲不过这次的情劫,小和尚不仅前功尽弃,还会永堕轮回,不得再与佛祖相伴。”

    “小和尚是个很虔诚的人,慧根深刻,灵秀异常,但是他却道:佛即我心,心在佛在,六根不清动了色戒,他本该受罚,他认。”

    “佛祖问,为何不回头。”

    “小和尚说,心既已动,不可转也。擅自动情,六根不净,已是对不住佛祖,若再始乱终弃便不堪为人,勿论成神,女施主对他情深似海他无以为报,唯以一心报之,所有因果他愿一肩承担,既然女施主不会有损,他亦无憾。”

    “佛祖问,你曾经在我面前许下承诺,如今若你言而无信,此生必然承受锥心之苦。”

    “小和尚道,因果轮回,皆在我身,如此甚好。往后身在婆罗,心有我佛,再无二心。”

    “佛祖道,不后悔?”

    “小和尚回答,不悔。”

    “小和尚还俗,和这个女子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了一生一世,死后落入地狱,生生世世守在转世桥边,一次次看着那个女施主来了又走,每一次她离开,他都会为她念一份经文,祝祷她幸福。”

    “好了,故事说完了。”男人喝了口水,

    娄梨和道:“或许,对于佛祖来说,生生世世,轮回永无尽头,可是小和尚知道,对于这个女施主,她能看到的只有眼下,对于她来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生命本就是有尽头的。”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啊。小和尚因为背弃自己对佛祖的承诺,日日承受锥心之苦,可是他的妻子却很幸福,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不要伤害一个爱你的人,人心难得。即便是佛法也不能凌驾于人心之上。或许你会像这个小和尚一样忍受痛苦,可是我认为,如果是为了一个爱你的人,一切都值得。”

    一切都值得···

    娄梨和的目光落在指间的婚戒上,她轻轻转动指环,一遍又一遍,目光飘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让她难以决定的问题。

    ···

    晃晃悠悠的火车终于到达泽宁,娄梨和在晨光中醒来,广播响起,该下车了。

    泽宁的风一如既往的湿润,即便是这么多年后,娄梨和依旧能够嗅到里面淡淡的水腥气,那是她极度讨厌的味道。

    明恪,我回来了。

    ···

    娄梨和站在小围楼下的时候已是下午,从一楼到五楼,四十级台阶,每一步,娄梨和都走的很慢,楼道里的小广告一层接一层,新的盖了旧的,凌乱无章,拐角处的堆灰被风吹着聚成一个个圆锥,这里一点都没有变。

    娄梨和站在明恪家的门前,从包里拿出季新凉准备的钥匙,缓缓打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这里和记忆中的家变化不大,即便是芮香尘进行了整理,娄梨和依然感受到这里每个角落都有明恪的味道。

    就这样打量着这间屋子,娄梨和恨不得将心在地上滚一滚只为了多沾染一些明恪的味道。

    “阿恪···”

    娄梨和轻轻呼唤一声,记忆中此时一定会有一个男子从卧室里缓缓走出,一面擦着手上的油彩一面温柔浅笑,整个房间的夕阳仿佛都落在他一人身上,灿烂而温暖,她多想再抱一抱那个人···

    墙上,是芮香尘整理好的画作,每一幅的创作娄梨和都知道,在那些画前停留的每一秒,娄梨和的脑海里却仿佛风吹书页般,滑过斑斓的回忆。

    那些回忆里,有悲有喜,有静有动,娄梨和一一走过,仿佛又将那些快乐的时光遍历,心都要沉醉其间。

    卧室里,画作堆积,娄梨和却没有欣赏,而是打开了柜子,一眼就看到那床叠得整整齐齐的碎花被,她轻轻抚摸着然后将它抱起,铺在了床上,不管不顾地昏睡过去。

    梦里,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又与她十指紧扣放在心口,一遍遍地为她歌唱晚安曲:“梨和,我希望你余生幸福平安,无忧无虑。”

    明恪,我现在很幸福。

    酣睡一夜,娄梨和清晨醒来,开始打扫房间,整理明恪的画作,一张又一张,娄梨和将他们整整齐齐地堆叠,大约到了中午,有人给她打电话,不认识的号码。

    “喂?”

    “请问是娄梨和小姐吗?我是快递,现在在小围楼下,请您下楼拿下。”

    快递?娄梨和有些困惑,不过她还是将它拿了回来,打开一看,眼眶便热了。

    那是她带在身边十年的那只行李箱。

    娄梨和输入密码,打开后,果然看到里面那件整整齐齐洁白的婚纱。

    侧袋内插着一张卡片,是季新凉留下的。

    娄梨和将那张印着浅红玫瑰花的卡片反过来看,只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无须忧虑,可尽情思。”

    不需要顾念我季新凉,你大可尽情思念明恪。

    娄梨和不知道季新凉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个比她小很多的男孩比她还要了解她自己。

    娄梨和良久才放下那张卡片,轻轻抚摸着那件婚纱,这件美轮美奂的婚纱,当年她离开泽宁唯一带走的就是它,她也依然记得当初是忍受着怎样的锥心之痛把它送给李珺,兜兜转转,如今它依然在自己的身边。

    这间房子,这些画,这件婚纱,这个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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