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龙武 (第2/3页)
用,并降低税赋,推行十家牌法,订立乡约等等手段,很成功的招抚了许多南赣匪,也新设了不少县乡,把动乱安定下去。
不过并没有真正的解决问题。
因为治标没治本。
本就是许多百姓负担太重,活不下去。
到了明末,中原地区百姓都活不下去,造反的农民无数,南赣山里当然也不例外。
许多早期移民过去的汉民,也就是客家人,还有明末时逃亡过去的内地百姓,加上地方上的畲族、猺人等少数部族,为了生存,于是纷纷又起来为盗了。
当然,他们一般自称义勇,但剽掠乡里,抢劫大户商旅,肯定算不得什么义勇的。
当初鞑子派金声桓等出兵江西,江西就有地方士绅奉大明宗藩起兵,他们就曾封官授爵招募了四支峒贼。
张安就是当时四营之一,他的营号称前左营。
后来他这营人马倒是越拉越多,人马号称数万,在南面甚至控制了不少县乡,朱以海委派的万元吉、杨廷麟等在江西也是到处招募义士贤绅,也拉拢了这个张安。
因为张安兵强马壮,还授了他一个龙武新军的番号。
张安后来带着龙武新军北上,还划了饶州广信给他驻防,给了他五千正式兵额,不过他的那龙武新军,土蛮其实只占少数,绝大多数还都是汉人,既有客家汉人,也有内地新民。他们参加龙武新军,绝大多数不是因为什么心怀忠义,心怀大明什么的,完全就是山里日子艰难,到处打仗,所以出来当兵也就是一起抢掠。
要知道当时的峒蛮们,包括汉人流民们,在南赣地区的耕种方式,都是与畲人、猺人是一样的,就是刀耕火种,把块山烧了,柴灰就是肥料了,然后在烧荒的山上拿棍子插个洞,种上山稻,有的也会种山蔗,然后就在山上搭棚子居住,也会打猎什么的。
一个山头没肥力了,就换个山头继续刀耕火种,一直这样游动着,平时也会下山去跟汉商交易盐巴铁器等。
这种生活,其实就算到了后世几百年后,在老挝缅甸的山区,也还有这种刀耕山种的方式,只是大多已经定居下来,很少再不断逐山游居了。
艰难的环境也就造就了彪悍的性格,他们好斗,喜争,碰上干旱大雨等天灾时,便会下山去抢掠。
明末乱轰轰的世道下,各地峒蛮流民,就越发的活跃。
本质上来说,张安和他的龙武军,与张献忠、李自成他们的西营、顺营也没多大区别,都是群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罢了。
要说区别,就是复杂的环境,造就张安他们这些峒贼更加彪悍的性格,他们的心里可能就没什么律法、道义的约束。
更加遵奉弱肉强食这一丛林法则。
他们这几年不仅在赣北占有两个府地盘,而且之前万元吉他们遣散的其余峒贼,会到赣州、宁都、建昌、抚州等地,仍旧占据了不少地盘,仍以义勇自称,万元吉当时也无力整顿,也只是授予他们团练称号。
张安反借着朝廷旗号,把许多峒贼都招募组织起来,立起营号,遍地开花。
最开始时称四万人,现在却远远不止。
朱定国是农民军出身,知道农民军虽然确实是被迫造反,但农民军的格局大多有限,目光短浅,没大局观,尤其是一旦造反,再想让他们乖乖解散归农,可就难了。
况且这几年天下如此动荡,老百姓日子也难安稳,刀耕火种山中搭棚游耕的生活,哪及的占据府县来的爽?
当初张献忠多少次山穷水尽,朝廷也数次招安,可哪次张献忠真正肯接受招降?既是对朝廷的不信任,也是做过贼匪造过反的人,很难再回去过那种苦日子了。
朱以海切下一块烧鹿脯,叉入嘴中咀嚼着,鲜嫩多汁,十分美味,恰到好处。
“你的意思,难道要朕把张安砍了,然后把他在城外的那五千龙武军都砍了?”
朱定国倒是无法接话。
朱以海摇头,“这样做是不行的,现在要杀张安容易,杀那五千龙武军也容易,但后果呢?南赣四省边地,多少畲猺,多少客家,多少流民?这一刀砍下去,倒下五千人,只怕要起来五十万反贼了。”
“可是陛下就算能留张安在朝,但他这五千人回去,就是放虎归山啊,南赣还有不下十万峒贼!”
“当年阳明先生在南赣做巡抚剿匪时总结了一番话,是很有道理的。
人不是生来就是贼匪、反贼,都是活不下去被逼的,所以朝廷不能只想着如何围剿杀死那些贼匪反贼,而是想着为什么他们会做贼会造反,他们过不下去,为什么?是税赋太高,还是田地太少,还是天灾还是人祸?
哪里出的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哪里,而不是把提出问题的人给解决了。
朱以海放下刀叉。
“你们打仗都是非常勇勐,是优秀的将领,但以后也要多学学治理地方民政等,南赣这些被称为贼的人,其实都是流民,大多本来不是流民,但不管是以前的移民,还是后来的流民,又或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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