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2/3页)
珍藏多年的绝品黄山毛峰……”
打开了话匣子,韩老爷一时半会就合不上了。
“当年老夫闯荡天下之时,在黄山遇到一名得道高僧,与他品茶论道。临别之际,高僧便将此茶赠与我。这么多年來,老夫都宝贝的不敢喝,沒想到今天,今天……”激动过了头,韩老爷咳嗽个不停。
韩青溪上來轻轻拍着父亲的背,眉宇间尽是喜色,隔得老远,朝苏影投來感激的一瞥。苏影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今日……今日品茶大会的夺魁之人……便是,咳咳咳……便是……尚麒尚公子……”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但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吴贤翻了个白眼,横睨麒鸾一眼不说话,赵宏博倒是大度些,朝麒鸾笑着拱拱手。
“五日之后,尚贤侄便与小女韩青溪在……在我韩家成婚。”韩老爷满脸喜色,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
苏影不知该不该为目的达成而松一口气。
真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会站在旁边听着人家宣布麒鸾要和别人成婚……
转而想想,与其考虑别人,苏影还不如担心自己。三天后他就得穿着人界新娘子的媳妇去抢婚,唉……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喂。”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苏影抬头,看见麒鸾碧螺茶般的绿眸莹莹如碧。
他上下打量苏影,忽然唇角勾起一个熟悉的淡笑。
“西上莲花山,迢迢见明星。
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
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
邀我至云台,高揖卫叔卿……”
他低声说着,忽然牵起苏影的手在手背上迅速烙下一吻。
“……诗人一定沒有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麒鸾食指刮过苏影的脸庞,眉眼像九月的一弯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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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三小姐成婚的消息传遍了龙城,又往远处延伸去。三天之内,龙城内外尽是一片喜气洋洋。韩家三小姐的大婚甚至不比端午、中秋等传统节日差。虽然韩家公子韩青若上在外地來不及赶回,但不妨碍全城上下张灯结彩,街道两旁都被财大气粗的韩家挂上了火红的灯笼。
桑博,龙城,韩家,三月初六。
韩家三小姐大婚的吉日,龙城的富贵人家哪有不卖个面子的。吉时前的两个时辰,韩府的大堂和前院内就坐满了。除去摆满了酒席的大堂,就连大堂外的前院也摆了不下五十桌酒席。吉时未到,人却是坐得满满当当的。各家送來的礼物披红挂紫的放在大堂一侧。
大门两边尽是吹奏喜乐的乐师,鼓瑟吹笙竽,好一片繁华喜庆。大堂正是今天新人成婚的地方,早就装饰成了一片花团锦簇的红。红色的绸缎花,红色的“囍”字,红色的缎子装饰,还有穿着一身红衣裳的韩老爷。
韩夫人前些年去世了,韩老爷也沒有再续弦。
站在大堂上的新郎,一身喜庆的红。
头上戴着玛瑙嵌珠金冠,金冠两旁另外嵌着红珊瑚石,其后垂着长长的红色绸带。滚着金边的红衣两领直下一尺,间缀纽子三。後身长于前身,行则摺起,末缀纽子二,纽在掩纽之下,拜则放之。其上绣满龙凤呈祥的纹饰,胸前一朵绣金大红花,脚蹬一双同样绣贴着金纹饰的锦靴。
言笑晏晏间,风度翩翩;一举一动中,风流重重。
新郎站在这里,周围却有不少前來参加婚礼的小姐夫人投來盈盈的目光,红着脸慨叹,,这种天下难寻的美男子怎么就看上了韩青溪?可惜可惜……
“吉时已到,,”婚礼司仪的声音透着与环境相匹配的喜庆。掀开珠帘,一个珠翠环绕的女子被喜娘扶着,走出后堂。
新郎不是本地人,成婚选在了新娘家。沒有娘家到夫家的过门程序,自然用不着坐花轿。新郎等在大堂上,新娘便由人扶着从后堂出來了。
新娘子一身的凤冠霞帔,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百花裥裙,大红绣鞋,头上戴着喜帕,行走时裙衫飘飘,喜裙上的飞凤图案栩栩如生。
周围的人都交口称赞起來,说什么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之类的话。门口的乐师们吹得更加起劲了。韩老爷一手抚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
喜娘把新娘子扶到大堂中央,与新郎并排站着。司仪朗声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等等。”
突兀的声音截断了飞扬在空中的尾音,大堂内的人均不解,循着声音望向堂外。
不知从何时起,前院居然已经完全安静下來了,难怪那人的声音能从韩府门口直传到大堂來。
新郎新娘都直起身向外看去,所有的宾客也都安静下來,韩老爷皱眉,扶着拐杖起身走出去,道:“为什么要等?”
“因为我不准。”
韩老爷走出大堂,宾客喜娘都跟出去不少看热闹。
大堂里的人这才看到了说话人的真面目,心下第一反应均是,,难怪外面这几百人都安静了下來。
來人站在韩府门口,竟然也是一身耀眼的凤冠霞帔,未戴喜帕,长串的珠滴下露出面容。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风华绝代形容此人,绝不为过。
细看來,更是辉煌夺目,熠熠生华。
凤冠为双凤翊龙冠,以皂縠为之。附以翠博山。上饰金龙一、翊以二珠翠凤,皆口衔长串合浦珠滴。前後珠牡丹花、蕊头、翠叶、珠翠穰花鬓、珠翠云等。正面有三只展翅凤凰。冠后下方有左右各三扇博鬓,展开后如同五彩缤纷的凤尾。有金龙二各衔珠结挑排。
压鬓的是红尾滴珠凤头金步摇,耳上垂着配套的红翡滴珠耳环,皓腕上一对嵌宝石飞凤金钏。
霞帔为蹙金绣云霞翟纹。明黄色的绸缎衫子,深青为质,织金云霞龙文,饰以珠。用玉坠子,瑑龙文。鞠衣为朱红色,胸背云龙文,饰以珠。四襈短衫,深青为质,金绣团龙文。大带则是红线罗为之,有缘。馀为天青色。缘襈短衣成黄色。红领褾襈裾,皆织金采色云龙文。缘襈裙为红色,后摆极长,织金采色云龙文。
玉革带,青绮鞓,描金云龙文。腰间双横并蒂红莲佩,玉花采结绶,红线罗系带,白玉云样玎璫二。
只是站在原地,便令在场的人呼吸不能。
洛水之畔,有女曰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这位小姐是,,”韩老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的不确定,显得飘渺虚无起來。
“韩老爷贵人多忘事啊,三天空闲,便都忘了?”來人微一颔首,满头珠翠轻晃,在阳光下泛着潋滟的光。
“我是南清。”
众人皆是恍然大悟。这便是前些日子在品茶大会上艳震龙城的南清南小姐。
果然是天姿国色,仙姿佚貌……
“南小姐为何不准?”韩老爷似乎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來了,语气带着些长辈对小辈的苛责。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门口的红装女子并不答话,声音凄婉,像夜月下芙蓉梢头形单影只的相思雀,泣出的点点滴滴都是殷红的血,只是遥遥看着正堂内。
“师兄,你怎能如此薄情?”
众人皆自省吾,,这美人居然是來抢亲、砸场子的?
“南小姐,今日是小女大婚之日,请不要令老夫为难。”韩老爷眉头蹙的更紧,身后的韩小姐也走到了大堂门口,撩开喜帕看着这番情景。
“师兄。”轻唤一声后,门口的女子缓缓移步,走进韩府里來。
“怅望银河吹玉笙,楼寒院冷接平明。
重衾幽梦他年断,别树羁雌昨夜惊。
月榭故香因雨发,风帘残烛隔霜清。
不须浪作缑山意,湘瑟秦箫自有情。”
好一番柔情似水,眼波荡漾。语气里饱蘸着三千浓酽的爱慕之情,催的人肝肠寸断,不死不休。
“师兄,你当真要和韩小姐成婚?”其中凄怨淡淡,忧伤浅浅,却不知为何连韩小姐都觉得自己是个拆散人家青梅竹马的狐狸精。
“师妹……”新郎走出大堂,一脸的踌躇不决。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女子在前院正中央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看着十步以外的新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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