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关系束缚(请不要订阅本章) (第2/3页)
不多。
拜此之赐,光是想尽可能多堆一点盐到推车上,就必须费上不少工夫。
「以前甚至还曾经带领外的红石过去。」
「那个品质低劣的铁矿石吗?」
我也知道红石的存在。
简单来讲,就是因为铁的成分生锈而变红的铁矿石。
因为必须使用大量的碳才能恢复,所以根本就卖不了多少钱。
「价格后来被砍了不少。即使如此,只要耗费我们的体力,就能换到钱。」
总之真的是毫无梦想与希望,只有绝望的生活。
让人不禁纳闷为什么自己会出生在这样的地方。
「大家经常聚在一起说,等到了布雷希柏格就要逃跑。不过实际上最后还是逃不成。」
脑中无论如何都会浮现出家人的脸,让人无法逃跑。
「还有人在爬山的途中失去生命。因为被狼袭击,从伤口感染破伤风,或是不小心没走好受了重伤,即使治疗也救不回来,所以我们取了遗发后,准备丢下他离开。接着那家伙拜托我们杀了他。于是我就帮他解脱了。那家伙向我道谢,感谢我这个杀人凶手。啊,我好像离题了……」
就在我们去布雷希柏格采购盐时,布雷希洛德藩侯家突然派了使者过来。
「在东部的边界,附庸们又按照惯例起了争执。虽然我们领并没有从军过,但前前任当家以前曾说过『如果只有一次没关系』。」
前前任布雷希洛德藩侯知道这件事后,因为发现克劳斯他们正好来到市内,于是就询问了他们的意愿。
克劳斯是名主的儿子,在当时身份最高的他被任命为临时侍从长后,合计只有六名、虚有其表的鲍麦斯特家诸侯军就诞生了。
「剑、枪和铠甲,全都是借来的。马和食物也一样。」
那匹马顶多只能拿来当农耕马,而且只有克劳斯能骑。
虽然好像是因为只租得到一匹马,所以才只有克劳斯一个人有骑马。
「对布雷希洛德藩侯大人来说,只要鲍麦斯特家诸侯军实际上也有参战就够了。」
克劳斯按照命令前往东部的边界,与对面的军队对峙。
不过终究只是小领主间在争夺一块狭小的土地,或是争执在森林采到的山菜与柴火要怎么分配。
要是认真展开冲突,一定会造成亏损。
因为通常领主必须付抚慰金给死者或伤患。
「他们的目的在于表示『这个权利是属于我的』。因为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等于全面认同对方的主张。」
虽然不能什么都不做,但也不希望实际造成冲突。
总之在各方面都很麻烦。
然而即使是做做样子的战争,在激动时还是会发生冲突。
「为了避免出现死者,只要用训练用的武器将对方从马上击落就算获胜。」
即使如此,偶尔还是会出现死者。
「毕竟是人类,只要感情一沸腾,就会正式展开冲突。」
虽然最后原因还是不明,但克劳斯从军时正好就发生了正式冲突。
「双方的总司令都拼命阻止,但还是出现了约一百名的死者……」
克劳斯全力将枪刺向朝自己逼近的敌方军队。
因为太过紧张,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身为名主的次男,我好歹也是有受过训练。不过在真正的战场上派得上多少用场就不知道了。」
即使如此,因为他顺利打倒了几名敌人,还从布雷希洛德藩侯那里拿到了感谢状和奖赏。
尽管他自己也不记得,但似乎有被布雷希洛德家诸侯军的大人物看见。
「所以我姑且也获得了奖赏。」
虽然战斗扩大会很困扰,但奖励有实际立下战果的人,对贵族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讲是讲打倒,克劳斯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死了,但这并不是重点。
不如说,如果没死反而还比较值得赞赏。
「我用获得的奖赏多买了一些盐和其他土产。不过……」
回到领地后,克劳斯似乎被前前任的当家、父亲和哥哥斥责。
「原因是我太出风头。明明我这边可是赌上了性命,这种说法真是过分。」
在偏远的保守领地容易树大招风,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明明带回了比平常还多的盐却还要被人斥责,这似乎让他非常受不了。
「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生活也没什么改变。直到几年后我的哥哥病逝……」
那位长男没有孩子,所以家人急忙把次男克劳斯叫回来继承名主。
因为克劳斯的父亲也得了同样的病,随时都会去世。
「觉得名主没什么了不起的想法,以及不必再继续辛苦拉车的想法。真的是非常复杂。」
同时还有在同伴tM中,只有自己摆脱那种境遇的罪恶感。
即使如此,当上名主后,自己应该能够做些什么。
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克劳斯为了让商队定期造访领地四处奔走。
「前前任当家认为『交给那些运货的人就好』,所以丝毫不理会我。直到前任当家继任才总算成功。」
商队开始每年定期来两次,大家总算从买盐的辛苦解脱。
克劳斯似乎一直忘不了当时领民们高兴的表情。
「对前前任当家而言,我们不过就是会说话的载货马。」
幸好前任当家是个稍微比较懂事的人。
不如说若只靠自己运盐,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四百人以上的人口,所以这是基于常识所做的判断。
事情似乎就是那样。
即使货物不多,但总算定期会有商队来,克劳斯也可以将心力集中在名主的工作上。
人口逐渐增加,田地也随之扩展。
「尽管发展缓慢,但未来还是值得期待。」
然而,此时克劳斯遭遇了一起不幸的事件。
「威德林大人知道蕾拉以前有个未婚夫,以及她的哥哥,也就是我的继承人的事情吗?」
他现在依然清楚记得那天的事情。
在我父亲的命令下,蕾拉年轻的未婚夫与克劳斯的继承人,一起陪父亲外出打猎。
「那两人年纪相同,从小就亲昵地玩在一起。我认为他们能合作撑起这个家。」
此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领地内有个因为过于危险,所以领民们都不敢靠近的悬崖,然而那两人居然都从那个悬崖摔落身亡。
「亚瑟大人说两人是为了追猎物,才会从悬崖掉下去。」
「……」
坦白讲,我怀疑是否真的发生过那样的事件。
然而出现了一个能够证明的人。
「我记得那件事。因为我那时候已经八岁了。」
「赫尔曼哥哥。」
这次换赫尔曼哥哥走进房间。
同时证明那件事情是真的。
「赫尔曼哥哥,那起事件……」
「父亲反复强调那是事故。并在领地内下了封口令。」
无法理解那个封口令的意义。
是因为真相对自己不利,所以才要局外人闭嘴吗?
或是单纯不希望这种乡下小地方,因为谣言而造成騒动呢?
「等威尔出生时,谈论那件事已经成了禁忌。虽然心里觉得怪怪的,但因为那是身为领主的父亲所下的决定……」
「……」
这件事实在太过可疑,连布兰塔克先生都沉默不语。
「那么,真相是如何?」
「虽然有做过调查,但还是没找到答桉。」
克劳斯后来私底下进行了调查,并发现在父亲他们进入森林狩猎后,有几名主村的人不知为何也跟着进了森林。
「因为他们是进去森林采集,所以好像没和亚瑟大人他们会合。直到我儿子他们掉下悬崖,听见亚瑟大人的呼救声后才赶到。」
「小子,你怎么想?」
「两个人同时掉下去有点奇怪。」
如果只有蕾拉的未婚夫,或是克劳斯的儿子,那感觉就很可能是意外。
不过这样对父亲没有好处。
必须要两人同时死亡才行。
而且这点后来也成了现实。
首先要怀疑的,就是最大的获益者。
「克劳斯怀疑父亲吗?」
「我怀疑他。」
克劳斯干脆地承认怀疑父亲,让我们全都哑口无言。
因为我们至今一直认为克劳斯是个就算有什么企图,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涉险的男人。
然而,他现在却光明正大地批评父亲。
冒着我们可能会向父亲告状的风险。
「亚瑟大人在蕾拉未婚夫的葬礼结束后把我叫去,然后说了『把蕾拉嫁给我当妾吧。要是被妻子或周围的人知道这是我的请求会很麻烦,所以就当成是你主动把她托付给我』。」
克劳斯万般无奈地遵从了父亲的命令。
他似乎就是因此才被其他村落的名主当成是个「牺牲自己的女儿,换取掌管所有征税业务的卑鄙家伙」。
「呃,可是父亲……」
「虽然这么说不太恰当,但亚瑟大人喜好女色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
「我都不知道……」
身为主村名主的自己,被其他村落的名主讨厌的理由。
好像就是因为父亲还有对其他女性出手,而且每次都是交给克劳斯善后。
「其他村落的名主会乖乖闭嘴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他们也不希望变得和我的儿子与蕾拉的未婚夫一样。结果只能靠讨厌负责善后的我来维持精神上的平衡。我也因为能够理解,而任由他们厌恶。」
其中还有很多女性因此怀孕。
当然,那些孩子可能会让继承问题变得麻烦。
幸好父亲下手的对象都是已婚者,生下的孩子也大多是次男以下,所以在随便找些理由后,那些人都离开了这块领地。
「蕾拉在村里也算是出了名的美女。亚瑟大人应该很想得到她吧。此外他同时也是个贵族。即使我的儿子去世,只要蕾拉招赘,他就无法将自己的孩子送到我家。那么,他会先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呢?」
娶克劳斯的女儿为妾,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再让那个孩子继承名主家,巩固鲍麦斯特家的地盘。
虽然能够理解这种策略,但父亲应该不会为了这个目的,刻意杀掉两名无辜的年轻人。
「那个父亲有这种胆识吗?」
「亚瑟大人拘泥于科特大人的继承,为领地内的安定做出贡献。虽然他有这种冷静的一面,但只要遇到喜欢的女性,他就没办法不出手。那位大人的心里,同时也栖息了这样的野兽。」
尽管难以置信,但其实我也没有证据能够否定。
我家明明很穷却生了很多孩子,但我是母亲将近四十岁时才生下的孩子。
关于父亲的行动,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我白天都会去森林或未开发地,晚上也都窝在自己的房间,所以完全不知道父亲除了工作以外,平常都在做什么。
「所以你才憎恨他?就算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我也是人,也会被感情左右。我相信亚瑟大人有罪。」
「所以你才想削弱鲍麦斯特家的力量?」
「是的。」
赫尔曼哥哥的事也好,埃里希哥哥的事也好,都为长男科特的继承带来了影响。
不过并没有发生决定性的冲突。
父亲让赫尔曼哥哥入赘分家。埃里希哥哥也在察觉危险后,自己离开了家。其他哥哥也都没担任家臣,直接离开家里。
留在领内的赫尔曼哥哥入赘的分家,原本就从不隐藏反对本家的立场,赫尔曼哥哥也选择配合他们。
结果只剩下科特这个微妙的继承人。
「克劳斯,你居然当着赫尔曼哥哥的面说这种话?」
「我也觉得对不起赫尔曼大人。不过,难道继续留在老家会比较好吗?」
「不,不会吧。」
在科特的孩子出生前都不能结婚,只能在预备
的房间生活。
即使这样的生活结束,也只能领着微薄的薪水被人任意使唤。
「克劳斯,你也有考虑过我因为受不了,而离开领地的可能性吧?」
「是的。」
「嗯——或许那样还比较轻松呢。」
「赫尔曼哥哥……」
「骗你的啦。虽然这个家是由玛琳大姐头在掌权。不过我们独处时,她还是会可爱地跟我撒娇。」
「呃,就算你这样跟我们秀恩爱也……」
看来玛琳二嫂似乎是所谓的傲娇属性。
「埃里希哥哥的事情也一样。为什么要让埃里希哥哥遭遇危险!」
「关于这点,我也只能说抱歉。不过,那位大人也是离开这里会比较好吧?」
科特的确没有将埃里希哥哥当成家臣使唤的度量。
至少我们无法保证等埃里希哥哥逐渐崭露头角,被领民们仰慕后,会不会再发生像克劳斯的儿子们那样的事件。
「如果是亚瑟大人,应该有办法驾驭他,但考虑到年龄,那位大人已经没有时间了。」
只要父亲一死,科特就会继承爵位,到头来埃里希哥哥还是一样会面临危险。
「喔,你对恨之入骨的现任当家的评价还满高的嘛。」
「人格与身为领主的才能是两回事。亚瑟大人大概只比前任当家要差一点吧?加上风流的毛病,总分又要再更低一点。」
面对布兰塔克先生隐含挑衅的发言,克劳斯以更具恶意的方式反击。
对自己的主人打分数,一个不小心可是会酿成大问题。
「顺便问一下,你觉得那个笨下任当家如何?」
「布兰塔克大人,我刚才的评价是针对树干,并不包含那个挂着脏兮兮枯叶的枝桠。」
「你还真敢说呢。不过我完全无法反驳。」
看来无论布兰塔克先生还是克劳斯,都认为科特的状况早就超越了适不适合当领主的问题。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了。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
「当然是因为希望威德林大人能成为领主统治这里,并开拓未开发地。」
克劳斯果然希望我继承这块领地。
「我可是其他家的当家啊。」
「您觉得王都的陛下和大贵族们,会在意这种表面的问题吗?」
「会吧。」
虽然他们是一群只要有那个意思,就会采取强硬作法的人,但这时候就算只是赌气也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事情好像就真的会变成那样。
「既然威德林大人这么说,就当成是那样吧。」
「而且我可是那个人的儿子。」
尽管不晓得克劳斯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但至少克劳斯本人是这么认为。
这让我不禁纳闷,他对我这个可恨仇人的儿子到底有什么期待。
「父母的罪,与子女无关。而且威德林大人已经是其他家的当家了。」
从克劳斯的语气,慢慢能看出他的真意。
只要这块领地能够获得发展,无论领主是不是鲍麦斯特骑士爵家都无所谓。
不对,不如说他希望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他长期使用那些温吞的策略玩弄父亲和科特。这就是克劳斯这个男人的行动原理。
「自从我用刀子划开那位重伤好友的喉咙,我就成了比会说话的载货马还要不如的存在。从军后,被前前任当家责备做了多余的事情,与现任当家也因为儿子和蕾拉未婚夫的事情留下遗恨。这
让我实在无法发自内心效忠他们。我只是基于名主的义务在行动。所以就算威德林大人将这件事告诉亚瑟大人也没关系。我不会恨您。因为我只是比会说话的载货马还要不如的存在。」
说完这些话后,克劳斯就回家了。
留下不晓得该如何判断的我们。
「如果那些都是事实,那还真是讨厌呢。」
「赫尔曼哥哥。」
「我才不管呢!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老爸的坏习惯。」
不如说,真亏他能隐瞒孩子们到现在。
这表示负责善后的克劳斯就是如此优秀吗?
就我的状况来说,因为我原本就对父亲的行动没兴趣,所以没发现也很正常。
「不晓得到底是不是事实?」
「妈知道吗?」
「就算知道,也没办法跟我们说吧?」
尤其我还未成年,所以绝对不能跟我说。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他有没有对科特的妻子亚美莉大嫂出手。那些孩子,该不会其实是父亲的小孩吧。
感觉事情只会愈想愈糟糕。
「赫尔曼哥哥,科特哥哥该不会知道……」
「连那个埃里希都没发现了。科特哥哥应该不可能吧。」
的确,期待科特会有那种敏锐的观察力,只是浪费时间。
「总而言之,我们明天净化完魔之森后,就会尽快回来。」
「拜托你们了。关键的科特哥哥别说是派不派得上用场了,甚至还可能扯你们的后腿。」
「再来就是克劳斯了……」
跟我们摊牌到这种程度的克劳斯,甚至有可能会和父亲同归于尽。
一想到这里,我更觉得有必要早点回来了。
无论愿不愿意,我们都已经被卷进来了。
「在最坏的情况下,至少赫尔曼哥哥要活下来。」
「那当然。即使克劳斯失控,我也没余力去帮老爸他们。基本上,我们家原本就不可能去帮本家。如果老爸的那些恶行是事实,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就我的状况来说,我目前完全不想去帮父亲和科特。
不过在最坏的情况下,至少必须去救妈妈、亚美莉大嫂和她的孩子们。
「我要睡了。」
「睡饱一点,拜托你们千万别失败。一定要回来啊。」
「我知道啦!」
与科特的争执,急促举办的市集,以及克劳斯冲撃的告白。
漫长的一天总算结束,我们就这样沉沉入睡。
为了从明天开始应付不确定的危险。
「小子的哥哥,在看开后口气就变得很粗暴呢。」
「唉,毕竟是家里蹲,那也算一种优势……」
「就算是这样也太过分了!」
市集结束后的隔天早上,我们从发生了许多事的鲍麦斯特领地,用「瞬间移动」飞到位于未开发地的魔之森。
我从小开始,就同时探索广大的未开发地和进行魔法训练。
拜此之赐,我几乎能靠「瞬间移动」到未开发地的任何地方。
当时我还未成年,要是独自进入魔之森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妙了,因此我从来没进去过,但周围的地点已经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就连过去的远征军入侵路线,我也早就摸清楚了。
远征军当时噼开的草木,现在早已透过旺盛的繁殖力恢复。
不过那个地点,勉强能让大军通过。
至于进入后能不能保证活命,只要看远征军的结局就知道完全不可能。
「那家伙原本就没打算进入社交界。虽然有宗主,但两人连面都没见过。」
因为我满十二岁开始上冒险者预备校时,有当过家里的代理人,所以发现世人似乎都把我们当成极度的家里蹲。
没想到鲍麦斯特家第一个出席布雷希洛德藩侯家的园游会的人,居然会是我。
这可以说是只有我家办得到的创举。
不过就算通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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