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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风雪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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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风雪归人 (第3/3页)

瓷盆。

    黄衡从地上站了起来,使劲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旁边的老大爷不信邪地上前借着帮黄衡拍土的名义摸了摸他完好无损的头皮感叹着说道:

    “这娃娃的头真硬!”

    黄衡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还是那件黑色风衣,拉过衣摆能看见刚刚坐在地上的时候沾上的白灰。

    老大爷在黄衡的感谢声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转而义愤填膺地抬头冲着那扇半掩的窗户大声地叫骂着,在大爷的吼声和群众的附和声中,半掩的窗户终于被推开了。

    探出头的女人好像是得了偏头痛,头上裹着一块红色的头巾。她的面容自然没有金莲的那种惊艳感,不过倒是耐人寻味。

    三角眼,蒜头鼻,阔嘴上方还有一颗黑痣,两侧脸颊驻扎着红二团,而且两边的军团不是很和睦,显然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互相在对方的营区内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弹坑。

    这已经不是人类的长相了,大爷就住在这片小区里,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长这种样子,估计她出门都是带着头巾的吧。

    大爷的义愤填膺收敛在胸中,狼狈地转身走开。而旁边的人也生怕这般可怕的景象会进入今晚的噩梦中,不由得散开。

    女人为自己的威力而感到骄傲,她挺了挺已经下垂到胃部的胸,咧开血盆大口捏着嗓子说出带着方言味道的问话:

    “摸得私情吧。”

    “默德默德,穆罕默德……私情……”

    黄衡摆手后口不择言地胡乱应付着慌忙离开,等到完全感觉不到那个女人超超S级别的气势压制后才舒了口气,环顾着四周。

    这就是四年前的西州,这时候的黄衡应该还在家里被自己的父亲罚着抄写课文呢吧。

    空气中带着一丝灰霾的气息,颇有破落户偷了富人家的一条破门帘围在身上装阔气的气概。

    只是两年后西州郊区的钢厂就被拆掉了,此后空气中的霾味就透着一股烤秸秆的味道,再也没有这种年份原浆的化石韵味了。

    黄衡不知道青芜国是怎么搭建出这一场景的,这边的人好像是真实存在的,就连黄衡刚刚买的烤红薯都能取暖充饥。

    集市上的喧闹顺着黄衡耳朵一直沉到了心底,黄衡丢掉红薯皮,兴致勃勃地浏览着周围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致。

    北方的街道和南方相比少了几分秀气,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候,那种粗壮嗓子吼出的声音集合起来足以让分贝表爆掉。

    街上的人手中都提着东西,而空着手的黄衡就显得异样起来。

    像是他这般年纪的人,要么是忙着在串门的时候聆听婆姨们的谆谆教诲,要么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父母姐妹像是放饭一样在敲门后将碗放在门口才带着一脸色颓色甩着油腻的头发打开门,后怕地看一眼外面,端起碗放在书桌上继续征战阿德拉。

    大家都在忙碌,只是带着诧异扫了黄衡一眼后就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唯有黄衡身后的那个臃肿的妇人异于常人。

    黄衡除了在红薯摊子上停留了片刻,就一直往前走着,不知道她是怎么换好衣服下了十二楼沿着整条路不紧不慢地跟踪上黄衡的。

    黄衡转头的时候她在看地摊上的吊饰,地摊小贩脸上露出反胃一般的神色。黄衡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唉,大过年出来做生意还遇鬼,真的都不容易啊。

    女人用中根挑起那串用廉价的玻璃珠子组成的吊坠,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买下来后就迫不及待地往戴在手腕上。

    只不过这份满意只停留了很短暂的时刻,串起玻璃珠的红线像是受到了压迫一样,一怒之下竟然断裂开来,玻璃珠子在冰冷的地砖上弹跳着,顺着盲道一一滚落到阴沟里。

    黄衡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着女人臃肿的手臂,拉扯着走开的时候还抱怨着:

    “真是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这十八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女子没有挣扎,任由黄衡将自己拉着走进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然后才露出异形一般的笑容问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十八岁?”

    “先放开你的嗓子,这么捏着说话难道不感觉到慎得慌吗。还有,小孩子不要玩匕首了,小心伤到自己……”

    女人抽出的短匕首被黄衡两指夹住,她翻转手腕,匕首却没有任何动静。

    它本来就是死物,哪里会有动静,除非它是白水那只黄绢毛猴化成的武器。

    然而匕首像是听到了黄衡的心声,它发出抗议的鸣叫,一边伸出两道细长的铁条穿破了黄衡的手指。

    女人被手中武器的异动吓了一跳,松手后匕首掉落到地面上,匕首的刃面上本来就有一道放血槽,那道放血槽忽然像是鱼的嘴一样翕动着:

    “你摸到人家的了……”

    “什么?”

    女人露出本来的声音惊声问道。

    “这种老梗不好笑吧……”

    黄衡用凝冰术将自己手上的两点伤痕凝结,然后隔着一层冰霜一般的手套将匕首捡起来,冷声说道。

    这匕首的样式黄衡见过,而且刚刚不见不久,黄衡甩了甩匕首继续问道:

    “魏世昌呢?”

    “什么魏世昌,关我什么事情?”

    “那就是野生精灵了,那你应该知道规矩吧,虽然我们这种职业在四年后才会有的……”

    匕首在哀嚎中慢慢变弯,眼看要折断的时候黄衡身旁的女人忽然甩着粗壮的手臂打在黄衡的肩膀上,黄衡的肩膀只是微微一痛,而她却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

    她的瘦弱的身躯挑不起来这身松软的皮,要是在深夜中从荒山冒出来问一句“你看我像不像人”后,起码能吓尿两个彪形大汉。

    “小狐狸!”

    黄衡在女子转身消失后才轻轻地念叨一句,同时将手指微微松动让匕首恢复原样。

    这倒不是大发慈悲,只是黄衡忽然想起来,在那个叫做陈静的女孩受害的第一现场,确实放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而且那把匕首被刚刚获得精灵宠物APP的魏世昌偷了出来。

    至于魏世昌手中拿着的匕首和眼前的这东西有什么联系,黄衡也不能肯定,只是他心中忽然涌出一个莫名的想法。

    女子像是偷鸡的小狐狸一样,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

    细密的针线将羽绒服分成了菱形的小格子,她拉着衣襟从拐角转过来,看着黄衡手中的匕首脸上怀疑的神色还是没有消除。

    她真实的面容倒是极其精巧,像是一个审美极好的画师伏案工作一周画出来的成稿,红色的头巾已经取掉,长发带着丝丝湿润披散开来,有些还被粗心地装到身后的兜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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