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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胡思乱想的狐狸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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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胡思乱想的狐狸儿子 (第2/3页)

儿喜极而泣,“组长大人,您可算来了。”

    天素也不理他,目光扫向懒鬼,吕品的水伞已被烈火贯穿,明亮的火舌舔舐他的头发,嗤的一下,半个脑袋燃烧起来。

    天素把手一挥,冰白色的气流呼啸而过,灭掉吕品头上的火焰,留下一片清冷的白霜,白气起伏翻涌,变成一条狂龙,半是冰,半是雪,飞腾狂舞,毫无畏惧,如同冷白色的刀锋,切入火龙的躯体。

    “你不配变龙!”天素盯着百里玄空,毫不回避“摄神者”的双瞳。

    火龙发出凄厉的悲鸣,冰龙汹涌暴涨,从头到尾把它缠住。火势急剧萎缩,火龙丢掉龙角,失去龙爪,尾巴越来越细,变成一条细细长长的火蛇。

    “你只是一条臭爬虫!”天素的奚落让对方莫名暴怒,百里玄空的心志出现破绽,吕品趁虚而入,他浑身一凛,匆忙守住心旌,极力反击对手。

    纪权鬼头鬼脑,上前一步,身子晃动,数十条怪藤蹿向天素的后背。

    “天……”简真惊叫出口,忽见女孩身上绿光星闪,同样数量的藤蔓汹涌暴长,色泽鲜嫩,柔韧有力,两丛藤蔓凌空交锋,势如两窝毒蛇摇头弄牙,相互纠缠扭打,啪啪声密如爆豆。

    纪权对自己的木化身相当自负,但从来到天狱,从未遇见对手,没想到这个小女孩非但不落下风,而且从始至终也不回头,一心对付百里玄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纪权又惊又怒,催促藤蔓猛攻,谁想急中生乱,露出破绽,天素脑后长眼,藤蔓长驱直入。纪权眼前绿影一闪,啪,左颊传来剧痛,还没回过味儿来,右边脑门又挨一下,整个人转了半圈,脑子昏昏沉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天素以一当二,压住血河帮两大好手。闻人寒恼羞成怒,双手合十,暴喝一声:“沉!”

    天素的脚下传来吸力,仿佛无数大手拖着她拼命向下。女孩哼了一声,藤蔓摆脱纪权,倏地掉头向下,簌簌簌扎入息壤,如同数十条长长的腿脚,一下子把女孩托到空中。

    木克土,藤蔓一进息壤,土化身立刻受制,天素浑身一轻,神识向下贯注,藤蔓飒然分散,有的原地发力,有的向前甩开,十条藤蔓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带着她昂首阔步,活是巨大的狼蛛,一阵风冲向血河帮主。

    “天真!”闻人寒双手一扬,地面纷纷开裂,涌出点点金光,凝结成数十个金白色的薄片,圆溜溜,光灿灿,随他指尖抖动,呜呜呜向前飞转。藤蔓碰到金光纷纷折断,天素失去平衡,身子歪歪斜斜,忽听锐响破空,十多片金光向她飞来。

    “火!”天素双手一合,藤蔓燃烧起来,化作长鞭,抽向金光。金光忽集忽分,鸟儿似的绕过火藤,天素手臂一痛,血染囚衣。

    金光冲出数米,忽又折回,女孩一咬牙,正要搏命,忽听叮叮连声,身前多出不少亮银色的星芒,横在天素身前,一一撞开金光,撞击凶猛有力,激起耀眼的火星,

    天素举目望去,萧堇漫步走来,她表情凝重,十指颤动,空中的银芒随她指尖起舞,身后跟着一群女犯,脸色阴沉、摩拳擦掌,

    血河帮的喽啰见势不妙,也纷纷聚到首脑周围,闻人寒面皮紧绷,冷冷望着萧堇。。

    天素落回地面,走向吕品,经过冰龙压制,火龙萎靡不振,百里玄空唯恐腹背受敌,收起手来徐徐后退。

    除了头发焦枯,吕品并无大碍,他摆脱对手,走向简真,挽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提,大个儿纹丝不动,简直就像长在地上。

    “怎么办?”简真哀叫。

    “让开!”天素拨开吕品,手指向前,数条细藤扎入简真周围的息壤,搅动数下,缠住他轻轻一拎,大个儿站了起来,又惊又喜,掉头望着天素,小眼里充满感激:“组长大人……”

    “闭嘴!”天素两眼望天,金光银芒还在交锋,忽来忽去飞逝如电。

    “萧堇,”闻人寒徐徐开口,“你想怎么样?”

    “天素是我的人。”萧堇回答。

    “她先招惹本帮。”闻人寒强忍怒气,“如果你想打,我奉陪到底。”

    “没兴趣,”女会长兴致缺缺,“一起收手。”闻人寒哼了一声,放下双手,金光随之消失,萧堇也收起银芒,看一眼天素,招手说:“过来。”

    女孩走上前去,萧堇问道:“干吗招惹血河帮?”

    “他们欺负……”天素咬了咬嘴唇,“我的组员。”

    “组员?”女会长大惑不解。

    “我们在八非学宫是同一组,”简真刻意强调,“危字组。”

    萧堇哼了一声,对女孩说道:“天狱有规矩,男女之间互不干涉,不管你们在紫微是什么关系,到了这儿,就得按我们的规矩办。”

    “不行!”天素断然否决。

    “你说什么?”萧堇变了脸色。

    “危字组永远是危字组,”天素扬起脸来,“我是危字组的组长,不管在哪儿,我都不会放弃我的组员。”

    “说什么疯话?”萧堇皱起眉头,“别忘了你是青冥会的人,如果胡作非为,你会把我们都拖下水。”

    “好吧!”天素干脆说道,“我退出青冥会。”萧堇一愣,沉声问道:“当真?”

    “对!”天素点头。

    “会长大人,”贾娅趁机起哄,“她要退就退呗!”

    “闭嘴!”萧堇剜了她一眼,回头盯着女孩,“如果脱离青冥会,你得独自面对‘血河帮’。”

    “无所谓!”天素扫一眼闻人寒,眼里的轻蔑让老头儿怒火乱蹿。

    “天素,”吕品开口说道,“你不用为我们退会,我们是玄黄党的人,轩辕光雄会帮我们。”

    “轩辕光雄?”闻人寒尖声高叫,“那个老软蛋,他只配给我**。”喽啰哄然大笑,纷纷跟着附和:“玄黄党都是软蛋,只配给我们**。”

    “谁说玄黄党是软蛋?”一个声音冷冷传来,闻人寒皱眉回头,看着轩辕光雄领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他哼了一声,说道:“轩辕光雄,你想干吗?”

    玄黄党魁看了看吕品、简真,说道:“闻人寒,欺负两个孩子你也不害臊吗?”

    “你想护着他们?”闻人寒眯起双眼。

    “对!”轩辕光雄目光一转,“除了他们,还有天素。”

    “你活腻烦了?”闻人寒暴跳如雷。

    “我活得很好。”轩辕光雄回答。

    “别忘了!”闻人寒狞笑,“你还有半年就要出狱了。”

    “是啊,”轩辕光雄点点头,“出狱之前,我不该自找麻烦。”

    “明白就好。”闻人寒两手抱胸,“所以滚一边儿去。”

    “活着很不错,”轩辕光雄沉默一下,“可有一些事比活着更重要。”

    “噢?”闻人寒面带嘲讽,“什么?”

    “责任!”轩辕光雄掉头注视天素,“作为‘危字组’的组长,她死也不肯放弃组员,作为‘玄黄党’的党魁,我又凭什么放弃自己人?”

    “你还真会大言不惭。”

    “我实话实说。”

    “你非要跟我作对?”闻人寒咬牙说道。

    “我早该这么做了,”轩辕光雄右手一挥,地上涌出金白色的光点,聚在一起,变成薄薄的光片,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我们所以成为首领,因为我们都有‘制御五行’的能耐。闻人寒,你或许忘了我是谁,如有必要,我会让你一点不落地回想起来。”

    闻人寒脸色阴沉,招一招手,细碎的金光也从地里蜂拥而出。

    “你们可真够闲的,”盘震的声音轰然响起,巨大的影子笼罩下来,“换了是我,出了那种事情,可没心情在这儿打架。”

    众人望着巨人心生寒意,萧堇皱眉问道:“盘震,你什么意思?”

    “刚刚死了三个人,”老夸父回答,“不多不少,每个帮派各死一个。”众人不胜震惊,面面相对,轩辕光雄忙问:“尸体在哪儿?”

    “神殿后面……”盘震话才说完,众人已经奔跑起来。

    赶到神殿之后,早已挤满囚犯,见到首领,纷纷让开。吕品趁势挤了进去,但见地上躺了三具尸体,两男一女,都很年轻,胸口被利器刺穿,可是脸色平静,似乎并不痛苦。

    吕品的心子别别狂跳,三人的死因都在心口,跟蝎尾狼和蜘蛛猴一模一样。他忍不住看向百里玄空,发现“摄神者”也很困惑。尽管手法相同,这一次的凶手绝不是百里玄空,他刚才还在对付吕品,除非分身有术,要么决不会可能过来杀人。

    戌亢绕着尸体游走,有些拿不定主意。几个看守站在一边,望着尸体满脸晦气。

    “怎么回事?”萧堇高声大叫,“谁干的?”

    “闭嘴!”一个看守回头盯着她,“没你的事。”

    萧堇两眼出火,咬着嘴唇冷笑。这时人群分开,裴千牛和巫唐闻讯赶来,看见尸体都是一愣。巫唐的脸色格外有趣,恐慌带着迷茫,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百里玄空,两人交换一个眼色,确定凶手不是对方。

    裴千牛沉默时许,回头怒道:“盘震,这条狗怎么回事?”

    “戌亢!”老夸父招了招手,天狗慢腾腾走到他跟前,低下硕大头颅,额心眼转了两下,盘震点头说道:“戌亢说它什么也没闻出来,凶手很狡猾,没有留下痕迹。”

    “也许是方飞干的,”简真忍不住奚落,“反正死了人都是他的错。”

    裴千牛火冒三丈,瞪向男孩脸色铁青,吓得他缩进人群,再也不敢冒头。天狱长怒哼一声,又问:“夸父没有巡逻吗?”

    “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夸父王淡定回答。

    “这是失职!”裴千牛厉声呵斥。

    “谁都有走神的时候,”盘震不疾不徐地说,“能够瞒过夸父的眼睛,可见这个凶手相当厉害,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整个天狱屈指可数。”

    “谁呀?”

    “你和巫唐,还有三个帮派的首领。”

    “五个至道者吗?”巫唐插话。

    “对!不过三个首领都不在场,他们在广场的另一头吵嘴。”

    “是吗?”裴千牛冷笑:“难道我和巫唐是嫌犯?”

    “我可没那么说,”盘震捋了捋胡须,“正如小胖子说的,凶手或许还是方飞。”

    “我不是小胖子,”简真在人群里**,“我都瘦了十几斤……”

    “胡说八道,”裴千牛望着夸父七窍生烟,“方飞还在地牢,除非你把他放出来。”

    “与我无关,”老夸父说道,“不信你可以去地牢看看。”

    裴千牛脸色阴沉,寻思用木神鞭把盘震抽一顿也找不出凶手,只好下令:“把尸体送到狱医室,让文大夫研究死因。”他心烦意乱,又把手一挥,“放风时间结束,现在都回牢房。”

    说完天狱长忿忿离开,巫唐招呼看守把尸体运往狱医室,飘过吕品身边,懒鬼看着死者面容,心头忽然一动,一张类似的面孔从脑海里冒了出来,同样平静冷漠,纵然身处烈火也无动于衷。

    “蜕?”吕品的心猛地一抽,待要细看,尸体已经飘远了。

    “可恶!”吕品六神无主,如果真的是蜕,意味着天狱里混进了魔徒。这个念头太过可怕,搅得他浑身燥热,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嗐!”大个儿凑上来,“你没事吧?”

    “我有事!”吕品见了他直觉牙痒,“死肥猪,你差点儿害死我。”

    “我怎么啦?”简真一头雾水,“我怕你吃亏,好心好意地跟着你。”

    “好心好意?猪头猪脑还差不多。”吕品抬起左脚,冲着他肚子猛踹,大个儿仓皇后退,一边骂着“疯子”,一边撒腿跑开,吕品望着他的背影,仍是气也不打一处来。

    “你磨蹭什么?”盘甲走过来,白惨惨的眼珠瞪着他,“没听说吗?现在回牢房。”

    “知道了。”吕品揣着手怏怏走回牢房,才走几步,忽听有人说道:“你是狐青衣的外甥?”回头一看,轩辕光雄信步走来,他放慢脚步,点头回答:“是啊,谢谢你保护我们。”

    “没什么,”轩辕光雄微微苦笑,“我也在八非学宫呆过,可惜坐牢太久,浑浑噩噩地迷失了自我。直到听见天素的话,才想起自己是谁,我以前是‘斗字组’,二年级几乎夺得魁星奖,真遗憾啊,尽管输了,至今我还有荣耀的感觉。”

    “我们得过魁星奖,”吕品想到当时的情景热血贲张,“多亏了方飞。”

    “是吗?”轩辕光雄叹了口气,“方飞的事我很遗憾,我认为他不是凶手。”

    “凶手是百里玄空,”吕品愤然说道,“巫唐支使他干的!”玄黄党魁停下脚步,骇然问道:“有证据吗?”

    “没有,”吕品沮丧地说,“就差一点儿。”

    “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轩辕光雄目光严厉,“要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知道了,”吕品悻悻地说,“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巫唐肯定不会放过我。”

    轩辕光雄沉思一下,说道:“别担心,巫唐只是副狱长,他得听命于裴千牛,天狱长脾气很坏,人品还算正直。”懒鬼转动念头,问道:“党魁,你对蜕有研究吗?”

    “问这个干吗?”轩辕光雄扬起眉毛。

    “闲着没事,我做点儿功课,”吕品笑嘻嘻地说,“敢问有没有办法能分辨出蜕?”轩辕光雄想了想,说道:“有一种百草药剂,叫做‘析魔草汁’,涂在蜕的印堂,会留下青黑色的印记。”

    “你知道配方吗?”吕品急切地问。

    “知道也没用,”轩辕光雄狐疑地看着他,“没有符笔,没有药材,根本无法使用‘抟炼术’。”

    “别管有没有用,先告诉我再说。”吕品嬉皮笑脸,党魁更觉可疑,摇头说:“那个配方很复杂,只有百草师才知道……”他打住话头,望着一个夸父沉着脸走过来,低声说,“快走,别让大家伙找你麻烦。”说完匆匆走开,吕品冲着夸父扮了个鬼脸,脚底抹油,一溜烟返回牢房。

    前脚踏进房间,后面息壤合上,只留方形小孔,洒下明亮的光斑。吕品望着光斑出了一会儿神,脱掉囚服,站在牢房中央,闭上眼睛,开始变身。

    他的身上斑斑驳驳,布满焦烂的瘢痕。吕品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体内涌出耀眼的红光,身躯开始急剧的变化,肌肉鼓起,体格暴涨,不过片刻,红狐的轮廓开始出现,九条粗大的尾巴塞满了牢房。

    忽然金光迸闪,红狐的身上呈现出许多金白色的符文,字迹凌厉遒劲,彼此首尾相连,绵绵不绝地布满了红狐的全身,宛如一条条金白色的锁链,从头到尾把它捆得严严实实。

    嗤啦,符文迸射出强烈的电芒,蓝白交融,纵横扭曲,如同狂暴的毒虫钻进巨兽的身躯。红狐獠牙交错,鼻间发出**。电光越来越亮,融入金色的符字,仿佛通了电的高压电缆,绞缠在吕品身上,深深勒入血肉,焦臭伴随浓烟在牢房里弥漫,红狐的影子变得模糊起来。

    吕品咬牙苦忍,不肯收起变相,过了一阵,电光忽又消失,化为熊熊烈火,裹住他的身子反复煅烧。他目眦欲裂,趴在地上发出压抑的哀嚎,两只狐眼被火光映红,简直快要滴出血来。

    符火烧了时许,忽又变成闪电,这么变来变去,不知疲倦地折磨红狐。吕品支撑不住,神志渐渐模糊,忽见前方朦朦胧胧走来一人,红衣翩翩,体态袅袅,应是一个女子,乌黑的长发越过雪白颈项,轻柔地披拂在她的肩上。女子走到吕品身前,沉默地注视着他,面庞一片模糊,如同笼罩薄纱,露出一双眼睛,灿如晨星,格外明亮。

    “妈妈!”吕品脱口而出。

    “不!”红衣女子轻轻摇头,“我不是她。”吕品愣了一下,想要看清对方,但只见一片朦胧:“你是谁?”

    “我是你的骨,你的血,你所以存在的存在。”

    “我不明白。”吕品有些奇怪,他对女子说话的时候,感受不到身上的痛苦。

    “好吧,”红衣女停顿一下,“简单来说,你也可以叫我蓬尾。”

    “蓬尾?”吕品大为错愕,“您不是死了吗?”

    “从身体来说,我的确死了。”

    “您是鬼魂?”

    “我是一个印记,活在你们的血脉之中,把蓬尾的爱一代代地传给子孙,给你们天赋灵感,为你们消灾解难,帮助你们面对艰险的世界,让狐神之血永远流淌下去。”

    “您在守护我们?”吕品恍然有悟。

    “是啊,”红衣女柔声说道,“我在守护你,就像守护你的妈妈一样。”

    “可她还是死了。”吕品大声叫道,眼泪流淌出来。“您什么也没做。”

    “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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