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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花妖牡丹 (第1/3页)
第五章、花妖牡丹
“辰时正!”简真掏出罗盘,气得连连跺脚,“就差一点儿!”
方飞向下一瞧,突然两眼昏黑,跪在飞磴上呕吐起来。
“喂!”简真忙问,“你怎么了?”
“头痛,”方飞的脑袋似要炸开,“我喘不过气来了……”大个儿想了想,恍然说道:“我知道了,这儿太高。”
浮羽山数以千米,早已超过雪线,五行磴离山顶又有一千多米,加起来海拔万米。方飞的体质不如道者,上下来回颠簸,出现高原反应,一时头痛、胸闷、烦恶呕吐种种不适汹涌袭来,他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
“医疗符咒我不在行,”简真一拍手,“这样吧,我来教你‘五行诀’,练了就不会难受!”
“真的吗?”方飞虚弱地问,“怎么练?”
“看着,”大个儿一个翻身,单手倒立,只用五根手指支撑全身,“这是‘水精诀’!”
方飞看呆了眼,忽听简真闷叫一声:“呼吸一次……”说着收起小指,“呼吸两次……”又把无名指收回,“呼吸三次……”收回了中指,“呼吸四次……”收回了食指,全身的重量压在一根拇指上面,高空狂风呼啸,吹得他摇摇晃晃。
简真收回拇指,又换食指撑地,跟着又换中指、无名指、小指……小指又短又细,大个儿体壮如牛,方飞看得心惊肉跳,几乎忘记了自身的痛苦。
简真右手撑完,又换左手五指,这才翻身站起,拍手说道:“做五百次就行。”
“五百次?”方飞脸都绿了,回头又吐了两次。
“再看‘土精诀’,”简真左脚尖着地,右脚盘上左膝,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尽力向后,像是靠着一张椅子,“很简单吧?这样我能站一整天。”
“有没有更简单点儿的?”方飞有气没力地问。
“有啊!”简真翻个跟斗,大头朝下,身子笔挺,“‘金精诀’这个动作最简单,保持这个姿势,我能睡上三天三夜。”
“我还是病死算了!”方飞**。简真挺身站起,惊奇地问:“很难吗?”
“很难!”方飞忍不住吼了起来,“难得要命!”
“不会吧?”大个儿挠头,“我三岁就会了!”
“你是头蛮牛。”
“我弟弟更早,他两岁半就能用‘金精诀’睡觉,”简真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我懂了,你不能‘元神随身’。”
“什么随身?”方飞一想问题就头痛欲裂,“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好吧!”大个儿清了清嗓子,“元神比肉体迟钝十倍,好比我用针扎你一下,你感觉疼痛,可那只是肉体的感觉,元神压根儿就不知道。”
“你的意思……”方飞有所领悟,“五行诀锻炼的是元神?”
“对呀!平时跑啊跳啊,肉体动了,元神懒洋洋的不动。‘五行诀’就不一样,拿‘金精诀’来说,我头在下,脚在上,如果元神还是老样子,头上脚下,肉体和元神各朝一方用力,就像拔河一样,两边都会累死。”
“我懂了,”方飞捧着脑袋哼哼,“要想不累,元神的姿势得跟肉体一样。”
“没错,‘五行诀’就是通过修行迫使元神跟着肉体活动,从而锻炼元神,这就叫‘元神随身’,道者大都能够办到。”
“怎样办到?”方飞努力打起精神。
“你能感觉到元神吗?”
“元神?”方飞茫然摇头。
“这样,”简真闭上眼睛,“元神就像水中的影子,有时候清楚,有时候模糊!”
方飞闭上眼睛,试图看见简真描述的景象,可是看来看去一团漆黑,眼睛倒是更加胀痛,过了一会儿,他睁开双眼,大个儿忙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方飞沮丧摇头,“什么都没有。”
“那就没招了,”简真双手一摊,“不能元神随身,就不能控制元神,更别说控制别的元胎。”
“所以我才是个断翅鬼?”
“没那么简单,”简真继续落井下石,“元气来自元神,元神强,元气就强,写符、飞行、变化……所有的道术都要消耗元气,道术越厉害,消耗元气越多。元神不锻炼,就会越来越弱,日子长了,元气枯竭,也就是说……”他瞅了瞅方飞,“你连符咒也写不出来。”
方飞听得浑身冰凉,倘若真如简真所说,他根本练不成任何道术,考进八非学宫也是浪费时间。
“我就说这么多,”大个儿把手伸进乾坤袋里鼓捣了半天,掏出来一本小册子,“你要不死心,可以看看这个。”写一道“搬运符”送过来。
方飞接过一瞧,书的名字是《炼气术的小窍门》,封面没写作者,只是画了一个圆滚滚的大肚皮,又生动又传神,一看就知道肚皮的主人是谁。
“山烂石写的?”方飞问道。
“我以前的课本,”大个儿满脸不屑,“早就用不着了。”
方飞翻开书本,文字圆头圆脑,不愧是山烂石的手笔,修炼的录像也由胖道师亲身示范。他在书里上蹿下跳、翻来滚去地像个皮球,方飞越看越觉滑稽,要不是头痛,准会大笑出声。
“五行诀只是第一步,”大个儿闲着没事,继续高谈阔论,“后面还要五行循环,改变元胎的相态,控制它跟不同的物质结合,这可是‘抟炼术’的原理,你要是不会,下午的抟炼课也没法上……”
方飞的头越来越痛,书上每一个字都像在跳舞;大个儿的唠叨钻进耳朵,嗡嗡嗡就是蜇人的马蜂,冷风一阵紧接一阵,吹在身上如同针扎。方飞只得收起书本,缩成一团,尽管如此,依旧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过了不知多久,方飞将要昏迷的当儿,咚咚咚,“夔龙鼓”终于敲响,“五行磴”吱嘎嘎地苏醒过来,开始了新一轮的飘移。
“好了!”简真飞到近前,低头一瞧,方飞脸色惨白,两眼紧闭,蜷在哪儿一动不动。大个儿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样?还活着吗?”
“活着,”方飞睁开双眼,有气没力地问,“能上去了吗?”
“算了吧!”简真踌躇不安,“我送你回宿舍。”
“不行,”方飞咬牙起身,“我不上去,白虎人一定以为我害怕他们。”
“可是……”大个儿还在犹豫。
“快!”方飞催促,“迟了又上不去了。”
简真无奈摇头,接连碰撞飞磴,一口气把他送上五层,砰地再撞一下,水生木,方飞连人带磴跳过云巢边缘,落在一片翠绿的草坪上面。
草坪四周环绕殿阁楼宇,连绵起伏,古意盎然,学生闹哄哄地从一座殿门拥了出来,看见方飞和简真,纷纷露出笑容
“他们笑什么?”大个儿打量自身。
“嗐!”禹笑笑走上来,劈头呵斥,“你们上来干吗?”
“上课啊!”简真莫名其妙,“不对吗?”
“上什么课?”禹笑笑跺一下脚,“放学了你们怎么下去?”
两个男生傻了眼,刚才只顾着上来,没有想过下去的事儿。
“快!”女孩扯住方飞,“趁现在我送你下去。”
“不!”方飞摇头,“我要上课!”
“你昏头了吗?”禹笑笑瞪大眼睛,“下午二年生来云巢上课,放学的时候白虎人会多一倍。”
“天啦!”简真惨叫。
“不上课就是认输,”方飞倔脾气发作,“我决不向他们低头!”
“可你不能飞!”禹笑笑焦急地说,“他们会让你在云巢过夜。”
“那又怎样?”方飞看了看周围,“房子多的是。”
“你根本不懂,”禹笑笑抿了抿嘴,“云巢死过人!”
“是啊!”大个儿也说,“我妈说过,千万不要在云巢过夜。”
“不会吧!”方飞难以置信,“他们怎么死的?”
“原因不明,”禹笑笑跺脚,“反正你最好下去。”
“不!”方飞掉头就走,“我不下去!”
“你疯了吗?”禹笑笑赶上他,急得耳根通红。
“我没疯,”方飞说,“可我不是胆小鬼。”
“跟胆小没关系,”禹笑笑苦恼极了,“这是生死攸关!”
“管它呢!”方飞发现学生拥入一座广殿,“他们去哪儿?”
“吃饭!”禹笑笑没好气回答。
“太好了!”大个儿揉着肚子两眼放光,“我快要饿死了。”
“两个糊涂蛋,不管你们了。”禹笑笑把手一甩,气冲冲走了。
刚进餐厅,就听见一阵阵哄笑。墙壁挂着一面通灵镜,正在播放方飞下跪的录像。
“哟!”宫奇眼尖,“九星之子来啦!”
餐厅里登时鬼哭狼嚎:“还敢上来,真不怕死啊……还没跪够吗?畜生……断翅鬼进学宫,天大的笑话……呸,他算什么九星之子……他当然是九星之子,北斗九星的私生子……”
方飞忍气吞声,走到一张饭桌,花妖冉冉送上食物,他强忍头痛,把饭菜一口一口扒进嘴里。
“嗐!”吕品冒了出来,“给你看点儿东西。”
“滚开,”简真停止咀嚼、怒目相向,“不讲义气的家伙!”
“我是不讲义气,”吕品嬉皮笑脸,“可我总要上课呀!”
“好吧!”方飞努力保持平静,“你要给我看什么?”
吕品掏出通灵镜一顿划拉:“你下跪的录像被巫袅袅发到她的‘轻烟袅袅’,观看人数超过三亿,关注度超过了‘双头龙的小窝’……”
“可恶!”方飞瞟一眼屏幕,羞愧得浑身冒汗。
“再看评论,”吕品点开评论栏,“大家都说你不是九星之子。”
“你什么意思?”大个儿一声怒吼,食物喷了懒鬼满脸。
“死肥猪,”吕品好脾气地抹了把脸,“你再喷我一次,我让你的嘴巴消失。”
“吕品,”方飞沉默一下,“你想说什么?”
“你别来云巢了,”懒鬼沮丧地望着他,“再来两次,巫袅袅会成为通灵网上最红的家伙。”
“我吃饱了,”方飞挺身站起,“下午在哪儿上课?”
“丁室!”吕品诧异地望着他,“你还要上课?”
“对!”方飞点头,“丁室在哪儿?”
“我带你去!”懒鬼无奈站起身。
“你们这是干嘛呢?”简真抱着盘子哀叫,“我才刚刚开始吃呢!”
刚进丁室,方飞就被一股怪味儿呛得连声咳嗽。
“什么味儿?”方飞抱怨,“太难闻了。”
“那个!”吕品指着许多石盆,一行行,一排排,布满整个丁室。
“太玄池?”方飞有些吃惊,这些石盆比起“玄冥山房”的太玄池要小,盆下是一张石桌,桌面向下凹陷,侧面有许多抽屉,刻满各色文字。
“是啊,”吕品厌恶地说,“抟炼都是在‘太玄池’里完成的。”
“也就是说,”方飞小声说,“抟炼要用到‘五行循环’?”
“当然……”吕品话没说完,咚咚咚,夔龙鼓传来,学生蜂拥而入。
“方飞,”禹笑笑走过来问,“简真呢?”
“他还在吃饭。”方飞说。
“不对!”禹笑笑沉着脸说,“我听说他下了云巢。”方飞愣了一下,叫嚷:“那不可能!”
“我亲眼看见的!”天素悄然出现在三人身后。
禹笑笑涨红了脸,气呼呼掉头走开。方飞望着她的背影心乱如麻,脑子里像有几十个小人儿抡着斧头胡砍乱劈。
“你留下来干吗?”天素扫他一眼,“应该下去的是你,真是白痴……”
“闭嘴!”方飞忍无可忍,“你这个三无少女!”天素一愣:“你叫我什么?”
“三无少女!”方飞豁出去了,“无表情、无人性、无话可说!”
“说得太好了,”巫袅袅拍着桌子欢叫,“三无少女,哈哈,三无少女……”
“三无少女,”白虎人异口同声,“无表情、无人性、无话可说……”
天素咬着嘴唇,恶狠狠盯着方飞,眼里忽然涌起一抹水雾。方飞见她神情,忽然有点儿心软,忙说:“天素,那个我不是……”女孩不待他说完,转身就走,穿过整个丁室,走到一个角落里。
“危字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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