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峰回路转 (第2/3页)
,阮景还眼见地看见其中一个警察脸上有一道可疑的抓痕。
这情景有些出乎阮景的预料,本以为一个敢于大闹警局的女人会是一个气势凌人的豪门贵妇,可是真正见了面,阮景只看见一个衣着华贵,却满面憔悴的中年女人,一如一个任何失去了儿女的、普普通通、略显狼狈的中年女人。
她瘫坐在地上,完全不顾形象,两侧的行人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绕之大吉,偶尔几个放慢了脚步瞧了几眼,似乎是在揣测她的身份,不过最终也都离开了。
阮景走过去蹲在中年女人面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您好,我是阮景,之前跟您约见过的,我们能谈谈么?”
中年女人打量着她,面色带了一丝困惑,她的表情告诉阮景,她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象,阮景忍不住分神去想,白宿究竟是怎么跟她说的。
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西餐厅,暖风与热茶有效地缓解了蒋唯心母亲的情绪,透过杯子上的冉冉雾气,阮景斟酌着开口。
“关于您女儿的死,我很遗憾,我有几个问题想咨询您,或许会对您女儿的案情有所帮助。”
“你是谁?”
结合蒋唯心母亲在警局的表现,想在短时间内强行扭转蒋唯心的母亲对肖崇言的恨意是不太可能的,她一提肖崇言,难保这位女士不会翻脸,阮景在脑海里飞速构思了一遍,极其自然地开口。
“朋友,我是白宿跟蒋唯心的朋友。”
阮景在心底默想,最起码有一半是真的,应该也算不上说谎吧......
又说了几句话,凭借白宿透露过的有关婚礼的适宜和自己的联想,阮景轻易地就取得了蒋唯心母亲的信任。
“你想知道什么?”
“蒋唯心在京都治疗的时候,应该有固定的心理医生吧。”
......
两个人聊了很久,日薄西山的时候,阮景才陪着她,顶着西餐厅服务生的怨念,结了两杯水的账出来。
看着蒋唯心母亲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阮景还是没忍住,宽慰了几句。
“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也知道您特别希望能为女儿的死讨一个说法。”
“但是我还是想跟您说,我们调查事情的真相,并不只是为了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更多的时候,是因为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愤怒和宣泄不是生活下去的唯二手段,平静之后的告慰和希望才是——我想,蒋唯心如果还活着,也不希望看到您为了她的死,过得这么狼狈。”
日光昏黄,给周围的一切都渡上了一层金边,阮景看着面前的妇人眼眶又开始泛红,心里也不禁五味杂陈。
她自小父母离异,家庭观念淡薄,父亲远赴美国,母亲也远走他乡,成年之后就极少联络,就连她这次车祸失忆之后,想要试探着看看父母是否知道一些前情而联系他们时,父母也只是如常问候了她,并无异样。
该说的话都说完,阮景也只剩下叹气的份儿了,怒火可以被疏导,但悲伤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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