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指鹿为马 (第2/3页)
下藏牌,却想尽办法哄着我跟你打明牌,打量我缺心眼儿吧?我是不会顺你意的,等我对贵国工部局多年来的小动作足够了解之后,多得是机会发表!照说这英租界东临海河,西至大沽路,北界营口道,南界彰德路,总共不过四百六十亩,海关税务司怎么就占了养牲园,墙子河又是怎样一回事,怎么如今的英租界竟有六千多亩地的势力范围?学堂的猫腻怎么会仅限于贪污呢,有问题的又岂止是学堂呢,我要查的可多着呢……”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能精确地说出这段历史,约翰逊是从不曾察觉,她这么些年借着工作的便利,居然一直在暗中调查英租界扩张的问题。
这可难住他了,以近年的情形分析,中国人渐渐变得不能以“散沙”二字来形容。只要有人擦一根火柴,民间的火焰就能自发传递起来。而厉凤竹“纵火”的本领,没有人比约翰逊更清楚了。
“我……我一定会让你哭着来求我的!”
以未来之事发狠,通常都意味着承认眼下的失败。
厉凤竹满意地颔首道:“彼此彼此吧。十点前把事态控制住,我就不和你计较。你要是不答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日本人是最乐见中英不合作的。”
嘴里说得强硬,可她心里清楚,唐书白对她的提醒很切中要害。直到约翰逊彻底尝到报复的快感之前,她眼前能走的独木桥怕是越来越险了。
再说那一头的约翰逊,依靠着她的声线,想象出她此刻挂在嘴角那一抹恼人的轻笑。可光是心里不服又顶什么用呢,除非能想到什么法子,使她永远闭嘴。
电话那头的静默使得厉凤竹很快便有了警觉:“约翰逊先生,千万别跟我玩花样!生活不是戏剧,我不会傻到把一切危险都扛在自己身上。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英租界那点破事儿岂止会在天津发酵,上海会知道,武汉会知道,香港迟早也会知道。只要我一有事儿,各地的报界同仁也许都会有行动。我单枪匹马的,要是没条可靠的后路,是不会贸然与你谈条件的。”
好嘛,办法还没实行,幻想就首先被打破了。
约翰逊嘴上的胡子不停地抽动,握听筒的手不断渗出冷汗来,另一只手六神无主地抓住头顶零星几根黄毛。嘴里虽放着狠话,心内却半分主张也没有:“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在玩火!”
“我厉凤竹是从死人堆里逃出来的,玩火算什么,要玩咱们就玩命!”说罢,厉凤竹望着远远走来的两个身影,急忙丢下了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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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两个人,匆匆走在前的是《大公报》正刊主编王富春。因为报馆版图刚刚向沪上拓展,张季鸾、胡政之在内的几位高层都在上海滩坐镇,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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