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亦步亦趋 (第2/3页)
入到战争中,我们又怎会落到如此内外交困的境地,以至于民族情感几近崩溃呢?她很精明地扛起了内因的旗子,把中国百姓被侵略者的屠刀逼到了悬崖边,从而导致的一系列过激结果掺杂进来。把悲剧的果作为了悲剧的因,进而推导出虚假的结论,这不是混淆视听又是什么呢?”
在她慷慨激昂之时,徐新启早已捡起桌上的纸笔,比照着方笑柔的原文圈画起来。凝神想了一会儿,不由颔首微笑。
厉凤竹见事情有五六分可行了,更有了说下去的底气:“我可以对读者,做一个生动的比喻。中国就像个痨病患者,而声称自己是仁医的东洋,写下了一份病危诊断书。他们觉得中国的痨病很难治愈了,反正活不长了,东洋就拿起刀子,二话不说捅了过来。身为受害者的中国,在生死一线的时刻,有了反击和自卫的行为,这是正常且正当的。缠斗过程中,双方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东洋却污蔑中国是精神失常了,并把中国自保的行为,硬说成杀人和自残。其实,精神上需要被拯救的不是中国,恰是包括了东洋在内的所有帝国主义侵略者。他们把中国国力孱弱的悲剧,当做了中国人民的原罪,非死不足以向他们谢罪。他们还借了传播文明的幌子,把残杀和侵略粉饰为功劳,把自己的兽性包装为仁慈。如此行径,荒诞滑稽、可恶可耻!”
最后那八个字,由厉凤竹咬紧的牙关里迸发出来,一记重拳对着会客室的白墙壁捶了下去。
徐新启不由地抬起眼帘睃了一下,瞬间又收回注意力,去对照着手里的文字。转而,自眼底深处涌出赞许的笑意,拍手叫好:“正是如此。”
厉凤竹因之长吁一口气,再次抬腕精确地计算着时间。
“我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徐新启见她着急离开,这就赶上前,对了她悄声地说着,像是忠告却又有着一丝丝警告的意味,“以后离主编远一点。他对任何人喜欢也好,排挤也罢,你都不要参与其中,你的能力不该耗费在办公室的斗争中。勾心斗角、趋利避害、排除异己,这股歪风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但以你我之力根本就抵挡不住。华北的局面你也看到了,东洋方面组建起来的新闻阵线,其目的是疯狂的,而行动上是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在荷枪实弹的战争来临前,他们已经单方面开启了心理战和新闻战。反观我们自身呢,被人杀个措手不及已是极其被动。可私立当先的蠹虫们仍不思悔悟,所言所行无异于亲手捧了子弹,奉送至敌营。你要做广阔天空中翱翔的雄鹰,而不是那困在沼泽地还不自知的糊涂虫。你在小人和小事之间缠斗,完全是作茧自缚。”
这篇大道理令厉凤竹感动,同时也很不安。
“提防”二字向来是她保全性命的办法。加之从前在约翰逊手底下做事,早已是养成了靠着揣度上司的弱点和需要,来达成自己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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