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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节 欢宴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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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九节 欢宴夜行 (第3/3页)

没有他父亲,她也需要,家大业大,嫡系单薄,非强悍英杰,难以守成。

    他走到马师爷前头,不容置疑地安排:“晚上的节目,要有击剑,要有投壶,若场地允许,再竖几个箭靶,召一些好武艺的家将来演武……当阳陈氏也是军功家族,天一公子又自幼习武,研读兵法。”

    马师爷已经呆了。

    若不是朱汶汶明确表示听李益生的,他都想跑回去告状,这是要干什么?也不怕吓到那些贵家子弟?

    李益生一扭头,吩咐说:“要真刀真枪,肉袒相战。”

    这一趟安排下来,夜晚便降临了。

    虽是节目不乏武戏,然而宴饮仍是主要的。

    陈天一坐在主座,面前菜肴铺满,人更是满面红光,光彩照人。

    他本就是少年人,自幼习武,自然喜欢李益生的安排,加上自认为自己处事得当,一仰头就是一杯,一杯接一杯……家将们因为有彩头,肉坦斗剑,几次见血,不少少年少女尖叫、欢呼、惊悚。

    田启民也醒了酒。

    他从女人身上挣扎起来,询问是怎么回事儿,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听名妓道明,却道:“这个陈公子倒还识趣。”然而走出来,发现白雪之隐有火光和兵器交加之声,很多别厅的人也来围观,便也收拾了下衣物,移步过去,走到跟前,正是两个彪形大汉争夺魁首,只在要害覆盖了护具,手、肩、腿早已鲜血横流……不自觉询问周围的人怎么回事儿,听闻是陈天一的家丁比武,脸肉拉动了一下。

    走了两步,他又转身回来了,直奔陈天一去了。

    陈天一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走到跟前。田启民却是老远就在笑,十几步外就扬手道:“天一公子。醒酒啦。真的是对不住。今天搅扰了你的场子,还劳您招待,为兄谢过啦。日后若在北平原遇到什么事情,为兄给你担着。”

    陈天一也慢慢地笑了。

    他回头扫视那些无论当地,还是京城的世家子弟,自觉也就自己进了田启民的法眼,起身抱了抱拳,扭头吩咐人加席,铿锵有力地说:“将军。我也是自幼习武,好这一口,正好您在,一边吃晚宴,指点他们一二?”

    田启民眼睛眯缝起来。

    他惊觉,身边也没带人,万一有人怪他辱自家主人,上来战他,借机教训他呢?最后,他还是说:“我堂弟跑不见了,我还得去找他呀。要是公子不嫌为兄事多,明天也派人替我找找吧。找回他,我又重谢。”

    陈天一还想说这么大人了,你找他干什么,见他礼辞之后,掉头就走,便不再挽留,提起酒瓮,去向那些贵家子弟们劝酒。

    本来到了夜晚,清白人家的少女都会被喊回家的。但是今夜,陈天一宴请他们,家族的人却只是等着,没有半点催促,这是在向朱氏示好。因为她们的存在,少年们越发地尽兴地玩闹……

    美酒。佳肴。名媛。

    贵族人家的生活,少年鲜衣怒马的生活。

    但这个夜晚,却仍有个少年在摸黑赶路,他从风雪扑来的北方走来,背着一个书箱,深一脚浅一脚地寻找投宿的村落,时不时还因为牵动身上的伤口,发出一声轻微的**。

    几条野狗早就瞄上他了,一直远远跟着。

    黑夜,雪路,野狗,还有身上一些快要好了的伤,都不足以挡住他的脚步。

    他点起书箱上的灯,找出一卷书,向着漆黑的远路,边走边诵:“古农法,犁一棍。今人只知犁深为功,不知棍细为全功。棍功不到,土粗不实。”

    朗诵的间隙,他犹在自问:“这种地的书也厚厚一摞,内都是考据,棍粗棍细还有讲究?难道种地比治国还要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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