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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暗室谜案 (第1/3页)
城东,古玩街“雅集轩”后院。深秋的晨雾尚未散尽,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映着警灯旋转的红蓝光影。这家店门脸不大,雕花木门紧闭,门楣上挂着“暂停营业”的木牌。
秦风推开虚掩的侧门,一股陈年的檀香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腥气扑面而来。林瑶跟在他身后,提着勘察箱的手微微一顿。
“死者是店主张文远,六十二岁,独居。今天早上六点半,送货员来送茶叶,敲门没人应,闻到怪味就报了警。”辖区民警老赵介绍道,脸色有些发白,“我们进来时,人已经……样子很怪。”
秦风跨过门槛。店内光线昏暗,货架上摆满瓶瓶罐罐、字画、玉器,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灰尘。穿过店面,后面是个小天井,再往里是起居室和卧室。
最里面的房间门开着,惨白的应急灯照亮了里面的景象。
张文远坐在一把明式圈椅上,身穿深紫色丝绸唐装,双手平放在扶手上,闭目垂首,姿态安详。如果不是他胸前那柄直没至柄的青铜短剑,以及从剑身周围蔓延开的暗褐色血渍,这副画面倒像是老人在小憩。
“死亡时间?”秦风戴上手套,蹲下身观察。
“初步判断是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林瑶已经开始初步检查,“尸僵完全形成,尸斑固定,角膜中度浑浊。但奇怪的是……”她顿了顿,“尸体被移动过。尸斑分布与坐姿不符,应该是死后被摆成这样的。”
秦风仔细观察尸体。张文远面色青灰,嘴唇发绀,颈部有轻微淤痕。左手食指指尖有一小块破损,像是被什么划伤了。
“致命伤是胸口的剑?”
“是,但不止。”林瑶指着死者颈部,“这里也有痕迹,像是被勒过,但力度不大。真正的死因应该是这把剑刺穿心脏,当场死亡。”
秦风站起身,环视房间。这是一间书房,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线装书和卷轴。第四面墙是个博古架,上面摆着各种古玩。房间正中是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上面摊开一本泛黄的册子,旁边是笔墨纸砚。
“现场很整洁,没有打斗痕迹。”秦风走到书桌前,册子是账本,记录着买卖明细。最后一笔记录是昨天下午:“售出明青花碗一只,价八万,收讫。”时间是下午三点。
“凶手杀人后,清理了现场,还把尸体摆成这副样子。”林瑶检查着圈椅周围,“地上有轻微拖拽痕迹,尸体是从别处移过来的。”
秦风让技术科仔细勘查拖拽痕迹的走向。痕迹从门口延伸到圈椅位置,很浅,像是凶手小心移动的结果。
“老赵,店里有监控吗?”
“有,但只拍到店面,后院和这个房间没有。监控记录显示,张文远昨晚七点关门,之后就没再出来。晚上十一点左右,监控突然中断了五分钟,然后又恢复正常。应该是有人动了手脚。”
“能看清是谁吗?”
“看不清,那人戴帽子口罩,穿深色衣服,动作很快。但身高体型能判断,一米七五左右,中等身材。”
秦风记下这些信息,继续检查书房。博古架上的物品摆放整齐,但秦风注意到,第三层中间有个空缺,灰尘痕迹显示那里原本放着什么东西。
“这里少了件东西。”秦风指着空缺,“形状是长条形的,宽度约十厘米,长度三十厘米左右。可能是卷轴,或者……”
“剑鞘。”林瑶接口,“那把青铜短剑的剑鞘。”
秦风眼睛一亮。凶手用博古架上的剑杀人,然后带走了剑鞘?为什么?
“查一下这柄剑的来历和价值。”
“已经在查了。张文远的儿子张明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应该清楚。”
秦风走到书架前,目光扫过一排排古籍。大部分是文史类的,但有一格专门放着金石、考古类的书籍。他抽出一本《青铜器鉴赏》,翻开,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是张文远和一个年轻人的合影,背景是某个考古现场。年轻人二十出头,戴眼镜,文质彬彬。照片背面写着:“与爱徒周文博摄于三星堆,1998年春。”
“周文博……”秦风记下这个名字。
“秦队,有发现。”技术科的小王在书架角落喊道,“这里有个暗格。”
秦风走过去。书架底部有个不起眼的凹陷,轻轻一推,一块木板滑开,露出一个小空间。里面放着几个锦盒,还有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秦风戴上手套,小心取出笔记本。翻开,里面是张文远手写的日记,时间跨度长达十年。快速翻到最后几页。
“10月20日,文博又来找我,还是为了那件事。我告诉他不可能,他竟威胁我。人心不古啊。”
“10月25日,那东西绝不能卖,更不能给他。我守了它四十年,就算死,也要带进棺材。”
“10月28日(昨天),他今晚会来,做最后的了断。我已无退路,但有些事,比命重要。”
最后一篇日记,字迹有些颤抖,显然写的时候情绪激动。
“文博就是周文博,张文远的徒弟。他们因为某样东西起了争执,那样东西很珍贵,张文远宁死不给。”秦风合上日记,“周文博有重大嫌疑。”
“那东西是什么?会不会是那把剑?”
“可能。但日记里说‘守了四十年’,如果是那把剑,张文远收藏了四十年,周文博现在才来要?”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冲进来,看到圈椅上的尸体,愣住了,随即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爸……爸!”
这是张明,张文远的独子。秦风等他情绪稍缓,扶他起来。
“张先生,节哀。我们有些问题要问您。”
张明抹了把脸,点头。
“您父亲有没有和人结仇?或者最近有什么异常?”
“我父亲脾气好,很少和人红脸。但最近……他好像很焦虑,我问过几次,他不说。”张明回忆,“上周他提到过周文博,说他师兄最近常来,两人关在书房里谈话,声音很大,好像在吵什么。”
“周文博是您父亲的徒弟?”
“对,我爸年轻时在考古队工作,周文博是他带的最后一个学生。后来我爸开了这家店,周文博去了大学教书,现在是考古系的教授。他们以前关系很好,但最近几年好像疏远了。”
“为什么疏远?”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为一件事争执,具体什么我爸不肯说。”
“您认识这个吗?”秦风取出日记。
张明接过,翻看,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是我爸的日记……周文博!一定是他!我爸上周说过,如果他有不测,一定是周文博干的!”
“您父亲有没有特别珍贵的收藏?比如一把青铜短剑?”
“有!”张明猛地想起,“是一把战国青铜短剑,我爸的宝贝,从来不给人看。他说那是四十年前在一个古墓里发现的,本来应该上交,但他……他偷偷留了下来。为此内疚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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