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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茧中之影与篡改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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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茧中之影与篡改之痕 (第2/3页)

的兄弟,趁夜进村,找到所有《万妖纪事》的残卷,全部带走。然后……放火烧村。”

    “烧村?!”

    “对外宣称,青林村私藏禁书,暗通幽冥,被发现后负隅顽抗,被我军全歼,禁书在战斗中焚毁。”玄烬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但实际上,你要确保——村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死。”

    石寒愣住了:“可、可这要是被天庭发现……”

    “所以动作要快,痕迹要干净。”玄烬盯着他,“天庭要的是‘青林村消失’,要的是‘知情者全部闭嘴’。我们给他们这个结果,但换一种方式——把人送走,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他们隐姓埋名,永远别再提起祖辈传下来的东西。”

    她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石寒:

    “这是我私人的传送令牌,能打开一条通往‘无归海’的临时通道。无归海深处有座孤岛,我在那里有个秘密据点,物资足够他们生活几十年。把人送过去,然后把通道彻底毁掉。”

    石寒接过令牌,手在抖:“将军,您这是……欺天大罪!”

    “天?”玄烬笑了,笑容里满是讽刺,“如果天要我们屠杀无辜,那欺天又如何?”

    她转身,走向竹林外:

    “去吧。我去拖住天庭派来的‘监军’——漆雕无忌那小子,最近盯我盯得很紧。”

    ---

    记忆到此中断。

    解离的意识被弹了出来,踉跄着后退两步,手从茧上脱离。

    她剧烈喘息着——虽然坟场里没有空气,但意识层面的冲击让她产生了生理性的窒息感。

    刚才看到的……是真的吗?

    第一世的她,并没有屠杀青林村?而是用一场假死的火,把整个村子的人送走了?

    那她之前看到的、戟尖刺穿少年胸膛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很困惑,对吧?”苍老声音适时响起,“同一段记忆,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版本。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还是说……两个都是真的,只是发生在不同的‘时间线’上?”

    解离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锚点程序在备份记忆时,不止会删改内容,还会进行‘分支测试’。”声音解释,“它会模拟不同的选择会导致的不同结果,然后将这些‘可能性’也作为数据备份。你第一次看到的,可能是某个模拟分支——如果你当时真的执行了屠杀命令,会发生什么。而刚才看到的,则是实际发生的‘真实历史’。”

    “所以……我确实救下了青林村的人?”

    “从这段记忆来看,是的。”声音顿了顿,“不过我不建议你完全相信。因为锚点程序的‘模拟’非常逼真,它会根据已知数据推演出最合理的发展,有时候模拟结果甚至比真实历史更符合逻辑。”

    解离沉默了。

    她需要更多的证据。

    她再次将手按在茧上。

    “载入第二段高完整度记忆:关于帝王时期,祭坛仪式的前因后果。”

    【指令接收……搜索中……】

    【相关记忆片段共12段,完整度最高者:7.3%……是否载入?】

    “载入。”

    ---

    这一次的视角很奇怪。

    解离不是“附身”在帝王身上,而是像一个飘浮在半空的幽灵,俯瞰着整个皇宫。

    她看见年轻时的赵恒——也就是第二世的自己——坐在御书房里,面前摊开一张巨大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着七个光点,分布在天南海北,彼此之间有细线连接,形成一个复杂的阵**廓。

    漆雕无忌站在他身侧,手指点在地图中央:

    “陛下,这就是‘七星锁龙阵’的阵眼分布。只要在七个阵眼处同时举行献祭仪式,就能彻底激活龙脉深处沉睡的‘祖灵’,借其力稳固国运,延绵国祚至少千年。”

    赵恒盯着地图,眉头紧皱:“需要什么祭品?”

    “至亲之血,至爱之魂。”漆雕无忌声音平静,“七个阵眼,需要七位与陛下血脉相连、且对陛下怀有深切爱意的至亲献祭。长公主殿下身负凤族血脉,又是陛下唯一的同胞妹妹,是最合适的‘主祭品’。至于其他六个……”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可从宗室中挑选合适人选。”

    赵恒猛地抬头:“你是说,要朕献祭七个亲人?!”

    “为了社稷,为了苍生,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漆雕无忌躬身,“况且,这并非真正的‘死亡’。献祭者的魂魄会与龙脉融合,成为守护王朝的英灵,永享香火供奉。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种……荣耀。”

    赵恒的手在颤抖。

    他闭上眼睛,许久,才缓缓睁开:“如果……朕拒绝呢?”

    “那赵氏王朝的气运,最多再撑三十年。”漆雕无忌声音冷了下来,“届时外敌入侵,内乱四起,山河破碎,生灵涂炭——陛下,您忍心看到那样的景象吗?”

    又是沉默。

    漫长的沉默。

    然后,赵恒开口了,声音疲惫得像个老人:

    “让朕……再想想。”

    “陛下!”漆雕无忌提高了音量,“时间不多了!‘眼’的饥饿周期将至,如果不在那之前完成仪式,龙脉会彻底枯竭,到时候——”

    “朕说,再想想!”赵恒猛地拍案而起,眼中第一次爆发出帝王的威压,“退下!”

    漆雕无忌盯着他看了几息,最终躬身:“臣……遵旨。”

    他退出御书房,但在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

    画面切换。

    这一次是在深夜,赵恒独自一人来到了皇宫最深处的宗庙。

    他跪在历代先祖的牌位前,久久不语。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了那枚凤鸣玉佩,轻轻摩挲着。

    “父皇……”他低声对着牌位说话,声音里满是痛苦和迷茫,“您当年传位给儿臣时,说帝王之道,在于权衡,在于取舍,在于……为了大局,有时不得不牺牲少数。”

    他顿了顿,眼泪无声滑落:

    “可儿臣想问您……如果这‘少数’,是儿臣在这世上仅剩的、真心待我的人……这牺牲,真的值得吗?”

    牌位不会回答。

    只有长明灯的烛火,在寂静中摇曳。

    赵恒跪了很久,久到膝盖麻木,久到窗外的天色开始泛白。

    然后他缓缓站起身,将玉佩重新收好,擦干眼泪。

    再抬头时,眼中所有的迷茫和痛苦,都沉淀成了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传国师。”他说。

    ---

    画面再次切换。

    这一次是祭坛仪式的前夜。

    赵恒没有在寝宫,而是在一座偏僻的宫院里。院中站着一个身穿黑袍、兜帽遮脸的身影。

    解离“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年轻时的玄烬将军。

    “你确定要这么做?”玄烬问,声音压得很低。

    “朕没有选择。”赵恒看着她,“漆雕无忌背后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他说的‘眼’,是真的存在的。如果不在他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仪式,‘眼’会提前苏醒,到时候死的就不止是七个人,而是整个王朝,甚至整个人间。”

    玄烬沉默了片刻:“所以你打算假戏真做?真的献祭凤鸣?”

    “不。”赵恒摇头,“朕要你,在仪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射杀朕。”

    玄烬猛地抬头:“什么?”

    “漆雕无忌需要的是‘至亲之血,至爱之魂’。”赵恒解释,“但他没说,这个‘至亲’必须是献祭者本人。如果朕死了,朕的魂魄会与龙脉产生强烈共鸣,再加上朕与凤鸣的血脉联系——她的魂魄就能借这股力量,挣脱祭坛束缚,逃出去。”

    他握住玄烬的手,眼神坚定:

    “然后,你带着她离开这里,去一个漆雕无忌找不到的地方。等风声过了,再想办法回来……毁了这一切。”

    玄烬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缓缓点头:

    “好。”

    ---

    记忆到此,再次中断。

    解离踉跄着松开手,整个人几乎虚脱。

    这一次的冲击,比上一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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