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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生日当天,只有银行扣款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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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生日当天,只有银行扣款短信 (第2/3页)

种气味,拥挤,闷热。她抓住头顶的横杆,身体随着车的颠簸摇晃。目光落在窗外流动的、尚未完全苏醒的城市街景上。那些高楼的轮廓,那些闪烁的霓虹,那些匆匆而过的行人,都像一场无声的默剧,与她无关。

    生日。不过是平凡、沉重、且似乎永无止境的人生中,又一个需要咬牙撑过去的日子。

    二、办公室里的寻常一日

    上午八点半,张艳红坐在丽梅大厦三十六层的工位上,打开了电脑。办公室里的灯光明亮,空调温暖,空气里有咖啡和纸张的干净气息。同事们陆续到来,互相打着招呼,讨论着天气、交通、或者昨晚的电视剧。一切都井然有序,充满一种属于现代写字楼的高效和疏离。

    没有人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当然不会说。在这个环境里,生日祝福是那种关系亲近的同事之间才会有的、略带客套的社交礼仪。而她,一个沉默、边缘、还在试用期的底层助理,没有这样的“亲近同事”。李悦也许算半个,但她们的交情仅限于工作互助和偶尔的零食分享,远未到可以互祝生日快乐的程度。

    而且,她也不想让人知道。生日本该是开心的日子,可她现在的心情,与“开心”二字相去甚远。任何祝福,都可能像一面镜子,照出她此刻的窘迫和灰暗,让她更觉难堪。她宁愿这一天像无数个过去的日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走,不留下任何痕迹。

    她像往常一样,开始处理工作。先是查看邮件,有几封需要回复的行政协调邮件,有苏晴转发过来的、需要她补充数据的市场报告修改意见。她一条条处理,动作熟练,但眼神有些空洞,效率比平时低。胃痛时断时续,像背景里顽固的杂音。大脑时不时会开小差,飘向北方那座医院白色的病房,飘向父亲躺在病床上的身影,飘向母亲在电话里焦虑的声音,飘向那每月两千二百二十二块的扣款数字……

    中午,她没有去食堂,也没有点外卖。食堂最便宜的套餐也要十五块,外卖更贵。她从帆布包里拿出那包红烧牛肉味的速食面,走到茶水间,用热水冲泡。等待的三分钟里,她靠在料理台边,望着窗外被高楼切割成一小片的、灰白的天空。茶水间里偶尔有其他同事进来冲咖啡或热饭,看到她只是点点头,或者视而不见。没有人问她为什么又吃泡面,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节俭”或者“奇怪”。

    面泡好了,她端着滚烫的纸碗,走到休息区最角落、靠近垃圾桶的那个高脚凳上坐下。这是她的“专属”座位,安静,不引人注目。她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味道很咸,味精很重,但能提供热量和饱腹感。吃到一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她的心,毫无理由地,轻轻跳了一下。会是谁?母亲?问候生日?还是哥哥?或者……某个她早已不联系的老同学,突然想起了?

    她放下叉子,有些急切地、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弱期待,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短信通知。发件人不是任何熟悉的名字,而是一串银行的短信号码。

    “【XX银行】您尾号3478的账户于11月01日完成代扣人民币2,222.22元,余额326.41元。摘要:丽梅集团-工资代扣-贷款还款。”

    时间显示是中午十二点零七分。

    扣款短信。贷款的第一期还款。两千二百二十二块两毛·二。账户余额三百二十六块四毛一。

    那点莫名其妙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微弱期待,像阳光下脆弱的肥皂泡,“噗”地一声,破裂了,连一丝水汽都没留下。只剩下屏幕上那行冰冷、精确、不容置疑的数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地扎进她眼里,扎进她心里。

    十一月一日。她的生日。二十三岁。

    没有长寿面,没有荷包蛋,没有父母的摸头,没有哥哥的糖(哪怕是不情愿的),没有同事的祝福,没有哪怕一条垃圾广告般的生日促销短信。

    只有这条银行扣款通知。提醒她,她欠公司八万块,每月要还两千二百二十二块两毛·二,持续三年。提醒她,在支付了这期的“债务”后,她的全部财产,只剩下三百二十六块四毛一。而距离下个月发工资,还有三十四天。这三百多块,要支付房租(五百块,还差一百多),要吃饭,要交通,要应付所有可能的意外。

    胃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她猛地弓起身子,一只手死死按在胃部,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那口泡面,突然变得难以下咽,像一团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棉絮,堵在喉咙里。

    她盯着手机屏幕,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发酸,视线开始模糊。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眨眨眼,将那股汹涌上来的、混合着绝望、委屈、愤怒和巨大无力的湿意,强行压了回去。

    不能哭。不能在这里哭。生日又怎样?不过是平凡的一天。扣款而已,又不是第一次。生活就是这样,沉重,现实,没有丝毫浪漫和温情可言。期待什么?期待奇迹?期待有人突然记得你的生日,给你带来惊喜和温暖?

    别傻了。张艳红。你早就该明白的。

    她放下手机,重新拿起叉子,继续吃那碗已经有些凉了、泡得发胀的速食面。一口,一口,咀嚼,吞咽。动作机械,眼神空洞,仿佛吃的不是食物,而是某种维持生命所必须的、但毫无滋味的燃料。

    下午的工作,在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中度过。她处理邮件,修改报告,接听内线电话,回答同事的询问。一切如常,甚至比平时更“正常”,因为她强迫自己屏蔽了所有情绪,只留下最低限度的专注来完成手头的事情。胃痛像背景音乐一样持续,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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