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是那种男女间的喜欢 (第3/3页)
报复苏璇最好的办法就是做苏璇最害怕的事情,下午在树林,当她故意说让苏璇和傅瑾唯离婚,好让她嫁进傅家时,苏璇明显十分的恐惧和害怕,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不可控制的,乔暮此刻的脑海里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说:“乔暮,你为什么不嫁给傅景朝?他想娶你,他今天当着父母的面说你是他一辈子想要在一起的人,你心里有他,他心里有你,你为什么不嫁给他?还有傅丞睿,你们的儿子,只要你点头,你就可以得到一个温暖美满的家庭,做一个让亲者快,仇者痛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是啊,亲者快,仇者痛,何乐而不为?
乔暮慢慢坐进奢华的真皮沙发里,手指触到一只抱枕,下意识的抱进怀里,将脸深埋在柔软的抱枕中。
身边的每个人都有父亲,她不可能不羡慕,尽管她曾口口声声说恨乔一年。
但从她内心深处来说,她没有那么恨他。
她恨他的是当年苏璇跑了之后他的一蹶不振,他的无所作为,恨他的是成天喝醉了酒往外跑,最后冻死在河边,丢下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人是群居动物,最害怕的是孤独,她也是如此。
要不是苏璇,她和乔一年的人生会不一样,或许会贫穷,或许会平庸,但绝不会不幸。
乔一年失去了生命,她失去了赖以依靠的家庭。
当然,她不是那种只顾自己,不管父母感情的孩子,苏璇不爱乔一年了,可以提出分手,哪怕乔一年不同意,起码苏璇的态度摆在那儿。苏璇最可恶的恰恰在一地,她一声不吭,扔下他们父女跑了。
苏璇留下的是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一个彷徨无措的幼女。
是苏璇间接造成了乔一年的惨死,是苏璇造成了她像个皮球一样在亲戚们嫌弃的目光中踢来踢去,最后踢进了孤儿院。
乔一年的坟,埋下去那天她去看过,这么多年,她没有去过一次,她相信也笃定,苏璇也没有去过。
在她的心中那是伤痛,所以她不敢去看,她怕看了之后疼痛难忍,但在苏璇的心里那是混乱与不堪,是难以启齿,恨不得此生不要再去想的过往。
这是本质区别。
所以,她恨苏璇,恨苏璇的无情,恨苏璇的自私,恨苏璇的冷血,恨苏璇为了豪门少奶奶的身份狠心的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现在,仲思缈成了当年第二个她,她仿佛听见了小丫头的哭泣,撕心裂肺。
良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乔暮看到傅丞睿远远的从楼梯方向走过来,他手中拿着空水杯,貌似要去餐厅倒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停下脚步,往庭院方向看了一眼,他爹的电话还没接完。
傅丞睿看得出来暮阿姨好象心情不太好,他想了想,去餐厅倒了两杯水出来,递了一杯水给乔暮。
面前无声的出现一杯温开水,乔暮心中一暖,接过来捧在掌心仰脸笑着:“谢谢你呀,小睿睿,你真是暮阿姨的小棉袄。”
傅丞睿帅气的小脸上立刻出现一抹羞涩,他不太懂小棉袄是什么意思,也不太懂安慰人,他只知道这时候他不能走开,他要坐下来陪着暮阿姨。
乔暮垂着水眸抿了两口水,随即感觉到身边的沙发动了动,侧头看到小家伙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他这是……想安慰她吗?
乔暮心中蕴满暖意,侧过头轻轻探去眼角的湿意,调整好情绪,转头看着傅丞睿露出笑容说:“小睿睿,你想让我当你的妈妈吗?”
傅丞睿睁大了黑曜石般的眼睛,似在做天人交战,继而摇了摇头,很用力的那种。
乔暮没想到小家伙会拒绝,以为他会没听清楚:“小睿睿,暮阿姨的意思是,我要嫁给你爸爸,以后我当你的妈妈好不好?”
这次,小家伙的薄薄小嘴唇里清晰的吐出两个字:“不好。”
乔暮半是惊喜,半是忧愁,惊喜的是儿子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这次面对面她听得非常清晰,如她所想象的那种他的声音像山涧的泉水动听极了。
忧愁的是,他一再反对,难道他只想让她当他的阿姨,而在他的心目中始终还保留着妈妈的位置,不允许任何人碰吗?
“为什么?”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忧伤,脸上挤着笑轻声问。
傅丞睿低下脑袋,眼中划过一抹黯淡的光,这转瞬即逝的情绪令乔暮愣住了。
“对不起,小睿睿,暮阿姨没有想要难为你,你可以不说……”
恰在此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截断了她的话:“他的心思你没看出来?”
“什么?”乔暮不解的对上傅景朝黑如深潭的眼眸。
傅景朝沉默的和她对视,转而看向傅丞睿的小脸,薄唇轻掀,沉声道:“睿儿,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傅丞睿猛的抬起小脸,小拳头紧紧握起,霍然站起来,像只小火车一般一言未发的冲向楼梯。
没过一会小身影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乔暮茫然的看着傅景朝。
傅景朝大手重重的按了下她的肩,转而在她身边坐下,“睿儿的心思你是真没看出来?”
“什么心思?”
傅景朝深沉的目光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巡视,慢慢道:“他喜欢你。”
“我知道啊,不然……”乔暮不假思索的说到一半,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收了声诧异不已的睁大眼睛看他,结结巴巴道:“你……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是那种男女间的喜欢?”
傅景朝从鼻腔里哼了哼,“总算明白过来了?”
“不……不可能吧。”乔暮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也太惊悚了,小睿睿喜欢她不是拿她当阿姨看,而是那种异性间的喜欢?
“有什么不可能的,要不然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傅景朝幽深的眼眸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