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章 溪风谷案(五) (第2/3页)
那个姑娘也爱我,可我爱她,却不能全然信她,后来,她用『性』命证明我可以信她,我很后悔,后悔到希望从来没有认识她,后悔到宁可她从来都未爱过我……”
“以前我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可是后来,有个人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这样想,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却没有站在她的立场,她爱我,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了我,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我不该自私,不该为了让自己自责心里能够好过,就否认我们的相遇,否认她对我的感情。”
“若我是那个离开的人,哪怕跋山涉水,也会回去见她,即便见不到,也希望终有一日,心中的思念和爱恋,能够被她清楚地知道。”
我顿了顿,又道:“所以,如果是我的话,宁可相信那个人已经死了,也不要怀疑他的感情,宁可相信他和我一样,曾经深爱过……”
孟茯苓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良久道:“可惜,大人所说的那个故事,并没有两情相悦,那位姑娘是男子义父的妾室,他之所以如此拼命,只是因为那把琵琶是义父给他的命令。”
“是么?”
我静静反问,又道:“可是在下又听说,那位姑娘不忍见他整日奔走,都已经说不要那把琵琶了,他还是坚持如此。”
孟茯苓不说话了。
我道:“姑娘觉得,他如此尽心尽力,仅是为了完成义父交给他的命令么?可是在下却看到,一个男子,为了能让心爱的姑娘高兴,想为她做一切力所能及可以争取的事情。”
“你是说……”
孟茯苓抱紧了怀中的琵琶。
这是她被押送入京时,唯一的请求。
让我把陈遇送给她的那把琵琶带给她。
我道:“姑娘,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去对一个人好,这种爱很狭隘,是小爱,真正要爱一个人,也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考虑他想对你如何,然后,按照他所希望的那样去活,像他对你一样对自己好。”
“这样可以么?”
孟茯苓的语气悲哀:“我只是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去死,既然知道,他注定没命,那就让我与他一起,至少不用看他孤单一个人,我不怕死,也不怕和他一起死,真正让我难过的是,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他死了,我却还活着。”
她落下泪来:“这种感觉,你能明白么?”
明白,怎能不明白?在箴言死去的时候,我也曾想过去死,陪着她一了百了。
我无法接受,把她一个人留在冰天雪地的山石土堆中,在风吹雨打下,她的身体,她的容颜,会腐烂在泥土中,化为尘埃消逝无痕,无法接受,从此以后我的人生中,只剩下我一个人,快乐无法同她分享,悲伤也无法与她共尝。
我们就像两个约定远行的人,她走到半路,忽然消失不见,可剩下的路,还有很长呢。
我会遇到千千万万个人,也会看到千千万万种风景,但这一切,都无法再与她有关了。
不管我多么想让她知道,夏天的昙花盛开,我为她种了满园,花『色』雪白很美很好看,即便我多么想让她知道,我遇到了一些朋友,他们待我很好,若她还活着,我会带着她介绍给他们认识,可这些东西,箴言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明白,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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